話音未落,她手裏拽出的鑰匙卻是被吳捷直接奪了過去,一臉冷淡道:“好了。我收回自己說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
“你!”雙目圓瞪、沈薇一雙眸子裏火焰升騰,看著他一臉認真又淡漠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是那個一直圍著自己團團轉的吳捷。
從認識到現在,他什麼時候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過話,他一直都是溫和又耐心的,一直都是他縱容著自己,遷就著自己,一直都是他求著自己的啊!
竟然可以這樣,他竟然會為了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甩自己巴掌,所有的溫柔和疼寵盡數給她,冷漠和厭棄給自己。
縱然上一次再休息室,她也沒有如此清楚的認識到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以為他就是一時氣憤,發火過頭了些,以為他是為了讓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可眼下,她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和張春曉就這樣睡上了一張床,竟然還那樣脈脈深情的對另一個女人說,“我會好好愛你的。”
那她算什麼,就這樣被棄如敝履了嗎?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樣,心如刀絞,她似乎都無法去在乎臉上火辣辣的痛感,緊走兩步,上前抓著吳捷的手臂。
他光裸著上身,胸膛結實又寬厚,身上甚至還有因為剛才動作留下的濕汗,心裏又是難受又是惡心,她覺得自己快要心痛的吐血了,卻是第一次認識到,如果再不爭取,自己真的就徹徹底底的失去他了。
她怎麼能容許這樣?
雖然她此刻依舊是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不甘心就這樣被張春曉比下去,還是因為真的心裏愛著吳捷,可她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全線落敗的離去。
“是因為她可以陪你上床嗎?”語氣艱澀又顫抖的開口,她直直的注視著吳捷有些不耐的眼睛,“她陪你上床,所以你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吳捷,你怎麼可以這樣,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給你啊!我可以和你上床,讓她滾行不行?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啊,你別用這種女人來刺激我,我……”
“你住嘴!”神色歉疚的看了一眼摸摸披上衣服的張春曉,吳捷伸手將她推到一邊去,一臉嚴肅的開口道:“你給我閉嘴。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真的是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怎麼變成這樣?!沈薇,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上了春曉,愛上了春曉,和上不上床的沒關係。眼下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會做出這種對不起她的事情,你明白嗎?明白了就趕緊走,不要在這裏鬧來鬧去的!”
“我不,憑什麼?該走的是她!”又是尖聲大喊了一句,穿好衣服的張春曉已經小聲開口道:“吳捷,我還是先走吧。你們,你們的事情,說清楚了再說咱們的……”
她話音未落,吳捷卻是直接將她拽到了自己懷裏,一臉專注的吻了上去。
張春曉一驚,伸出一隻手推上他的胸膛,吳捷卻是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將她更緊更緊的禁錮在懷裏。
旁若無人的親吻著,他的動作帶著男人的不容抗拒的力道,霸道又直接,專注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性感。
張春曉推卻不了,紅著臉被動的回吻著,怔怔看著的沈薇卻是第一次發現他這樣的一麵,帶著男人所獨有的迷人魅力。
她真真切切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一下比一下快速的跳動著。
可心裏又是難言的酸澀和痛苦,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吳捷親吻她永遠都是溫柔和小心的,哪裏有過這樣氣勢十足的時候,甚至有一次她還打趣說,他的親吻不像個男人。
可這一刻,他像男人了,卻已經是別人的。
沈薇情緒徹底崩潰,流著淚、大哭著奪門而出。
屋子裏的兩個人卻是慢慢的有些迷醉,吳捷手臂一鬆,兩個人跌落在床榻之上,底下的張春曉神色一晃,一臉遲疑道:“沈薇她……”
“別說她。”吳捷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唇,一臉迷醉的吻了上去。
在一起之後他才發現,張春曉是那種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讓人喜愛的女孩,她在情事上十分青澀,連親吻有時候都會用牙齒磕痛他。
可這樣的她卻越發的讓自己喜愛和沉迷,她一點經驗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小心的去引導,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心理滿足讓他說不出的珍惜。
尤其是,她太懂事太溫柔,大度又體貼,他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鍾都過的那樣舒心。
房間裏的溫度又是慢慢升高,兩個人已經將剛才的不愉快徹底的拋諸腦後。
情緒崩潰的出了門,沈薇卻是並沒有直接離開,坐到樓道地上茫然又委屈的哭了一陣子,等她出了小區,已經是華燈初上。
沒有手機,身上也沒帶太多錢,可她也不想回家。
心太痛太痛,折磨的她整個人完全崩潰掉,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竟是如此的孤立無援。
家境一般,從出道開始因為一直忙著接拍各種角色,一年難得回幾次家,她和父母的關係都是慢慢疏遠,這兩年隨著越來越紅,慢慢的反倒沒什麼朋友了。
經紀人和助理在她的脾氣之下,都是換了好幾個,眼下,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吳捷也是變成了那個樣子。
他怎麼可以那樣的傷害自己?!
沈薇當真是想不通,也無法接受,漫無目的的走著,城市的夜晚燈紅酒綠、五光十色,她卻是孤身一人、淒涼無助。
失魂落魄的就進了路邊一家酒吧,勁爆的樂曲和隨意扭動的男女讓她覺得惡心,可這一刻,當真也隻有酒精能麻痹她痛的無法呼吸的心。
披頭散發的趴在吧台上,也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杯子,一杯一杯的叫著,一杯一杯的灌下去,醉眼迷離的再抬起頭來,年輕的調酒師都是有些擔憂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