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該(2 / 3)

不,她不能讓自己變成那樣,她還有爹地要照顧!

光影落於涼薄的唇上,鍍了一層金箔:“蝶兒,你還小,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從不否認與周蓮漓的關係,雖然我早就和她分手。就算是一個隻見過麵的人突然死亡,我們的心中都會不舒服的。”他沒有正麵回答倪慕蝶,因為他要她看清他絕非癡情種,相反,他眾多男人犯有同樣的毛病。

“你對她真的沒有一丁點愛嗎?”美目的迷惑越來越深,男人真的可以將性和愛分得那麼清楚嗎?

“我說過我欣賞她,我們都是成年人彼此知道遊戲規則。她要名利,我有我的需要,僅此而已。”話出口,司徒瑞宏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倪慕蝶說這些,說這麼多。

其實,他大可編個謊言將一切撇清,何必跟她長篇大論?

“你以後也會這麼對我嗎?”忍不住她還是問了。

麵對倪慕蝶的問題,司徒瑞宏沉默了。從床上站了起來,背過身,陽光遮住他半邊身體。

倪慕蝶一顆心直往下墜,她真是太傻了,天真得好可笑。居然會以為他對自己是不同的,當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要了她,當他強迫她簽下那一紙荒唐契約,她就應該斬斷所有遐想。

司徒瑞宏,絕不是她惹得起的男人,她不應該被短暫柔情迷了雙眼,忘了自己的身份。

卷唇而笑,淒然自嘲。

低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蝶兒,你和她們是不同的。”

夜色朦朧,盞盞華燈璀璨著幽暗的世界,暈染出一方奇幻美麗的景致。矗立路過的燈在每一輛經過的車上投下無數鑽石。

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白裙長發,不施粉黛的臉上晶瑩剔透,如上等白玉毫無瑕疵。

微風吹拂,黑發蕩起美麗的波浪,神情落寞的她似迷路的天使,燦眸失去星子的光澤,被烏雲遮住扁華,黯然失色。

司徒瑞宏的那句不同,她不敢再追問是何含意。向來喜歡直接說明,不懂迂回,不會拐彎的她,竟又一次選擇了逃避,選擇將疑惑擱在心裏,讓其無邊滋長著恐慌,也不敢要一個清楚明白的答案。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極度危險神秘的男人,她應該離他遠遠的,隻好一世不相見。

可是,她卻淪陷於他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情網裏,不止沒有躲開,反而讓網將自己團團纏住,束住了身,也守不住心。

是的,她愛上了司徒瑞宏,一個她不該愛的男人。雖然,他未娶,她未嫁,愛上他不犯任何道德和情義上的罪。

然,自第一眼見他起,那時的感覺烙在心最清楚的位置。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且被保護得不諳事情,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分得清善惡,愛恨。

如果沒有周蓮漓的事,也許她會很坦然接受這一現實。周蓮漓的死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醍醐灌頂。

愛情從來是女人躲不開的劫,她不相信周蓮漓的死隻是單純的壓力過大。若是,她又何必找上她,又為何知道她的存在。

她一定觀察自己很久了,在她沉浸於司徒瑞宏營造的浪漫裏,另一個女人卻因自己的存在而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對周蓮漓的死一點不在乎,心安理得過自己的生活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恐怕她這一生都要背負這個沉重的十字架到死了。

倪慕蝶被這沉重的枷鎖壓得喘不過氣,大口大口呼吸,卻依然覺得胸悶得可怕。

“小蝶?”清脆甜美的聲音裏夾著幾許興奮與遲疑。

“咚”地一聲,籠罩著她的泡沫碎裂成空氣,她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銀色奔馳垂下車窗,探出一顆小腦袋。

利落的短發包裹著精致的小臉,眸燦若明閃爍著驚喜,秀挺的鼻下櫻桃小口因驚訝而微張著。

“芳芳?”倪慕蝶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錯愕眨眼的時候陳芳若已經打開車門衝了下來,緊緊抱著她哇哇大叫起來:“小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怎麼都不來找我?我好想好想你啊。”

熱情的擁抱緊得透不過氣,如果是從前倪慕蝶一定將她推開,再狠狠嘲笑陳芳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