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宏朝倪慕蝶伸出厚實的大手,她卻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明明就是要回倪家別墅的,可是,為什麼看到司徒瑞宏她會如此害怕,如此驚異?
五髒六腑全攪在一塊兒,全身血液凍成冰塊。倪慕蝶動彈不得,隻有睜大眼睛望著那雙染滿鮮血的手。
“你放了齊媽媽。”似歎息似哀求,似乎沒有怒氣。卑微地祈求著,她好怕齊媽媽會因自己而再度被虐打。
唇邊的冷笑殘忍酷辣:“你還記得齊雲霞就好,蝶兒,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行為讓我很生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發泄這把火?”
威脅的話說得不著痕跡,倪慕蝶嚇白了臉上最後一滴血。激動之下,忘了害怕,整個人撲向司徒瑞宏,抓著他的袖子,驚恐哀求:“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亂跑,你罰我吧,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不要再折磨齊媽媽了,求求你!”
虛軟的雙腿支撐不了身軀順著司徒瑞宏滑下,跪倒在他腳邊。
倪慕蝶的驚恐與屈服稍稍減低了他的怒氣,然而,饒恕絕不是他字典裏有的詞彙。
“既然敢做就應該知道後果,蝶兒,你很令我失望。”握著她纖細的肩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絲毫不費力氣,如拎小雞。
森寒陰氣撲麵而來,絲絲鑽心,縷縷噬骨。她卻沒有反駁的權利,在她掉入陷阱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萬劫不複。
“小蝶,你怎麼到這來了?”
鷹眸快速鎖住目標,一身休閑的陳軒恒立於他們不遠處。司徒瑞宏擎起眉,如果他是個狂妄自大的人他絕對做不上今天的位置。
昏黃路燈下的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過份俊美的樣子看不出一絲威脅力。
這世上最有殺傷力的武器往往最不起眼,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個道理。
陳軒恒溫和的聲音如暖風吹化凍結她全身的寒冰,奇跡發生了,被司徒瑞宏目光凍僵的手腳有了溫度,居然可以動了。
理智未清醒時,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隻見她掙脫司徒瑞宏的挾製,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向陳軒恒。
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將他當成救命稻草。
她沒有自己以為的那般堅強,勇敢,經曆那樣一夜,她對司徒瑞宏所有的感情全化作驚懼。
萬不得已下她選擇回到牢籠,換取齊媽媽和爹地的安全。可是,司徒瑞宏毫無預警的出現撕裂了她薄薄的堅強,讓她看清自己對他的恐懼已經深重到骨髓。
倪慕蝶的舉動,兩個男人有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司徒瑞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漆黑的眸子射出的寒氣,足以冰封方圓數公裏。
陳軒恒則是轉頭擔憂卻堅定地說:“小蝶,不要怕,有我在。”雖然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但他身上散發出的狂霸傲然氣息,絕不是簡單的人物。
黑暗完全籠罩了天空,智能路燈開啟,灑下昏黃的光迤邐出司徒瑞宏的氣宇軒昂,英挺不凡。
身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司徒瑞宏的身份不一般,哪怕他一身簡單的裝束,卻透著低調的奢華。
司徒瑞宏身上散發出的危險的霸氣令他聯想到了倪慕蝶被男人狠狠蹂躪過的樣子,抓著他衣服的小手顫抖不可自抑,陳軒恒更加肯定了一點,就是他!
身體本能的警覺升到最高點,冷肅的眼一瞬不瞬盯著前方,低聲對倪慕蝶:“你先回屋裏,這裏交給我。”
司徒瑞宏扯動嘴角:“她是我的女人就不勞閣下保護了。”陳軒恒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低到隻有倪慕蝶聽得見。
可是,離他們幾米遠的司徒瑞宏卻一字不漏全聽到了。陳軒恒更加謹慎,這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比他評估的還可怕。
聽到司徒瑞宏的話倪慕蝶臉色慘白透明,他直接的語言,戳破了她的所有偽裝,將她最不堪的那一麵暴露於人前。
緊抓著陳軒恒的手頹然鬆開,慌亂平複後,理智一點點回籠。春寒料峭,今晚的風格外冷,吹在臉上生生地疼。
挺直腰杆,越過陳軒恒認命走向司徒瑞宏。隻要齊媽媽和爹地還在他手上,她又能逃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