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也喜歡子雄,甚至主動爬上子雄的床被趕了下來。從此,她懷恨在心,她要報複,卻還要做好人。她知道我所有的事,甚至於你的存在,也是她告訴我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了你,隻是,我沒有辦法。我的把柄全在她手上,我不得不就範。”又怒又驚的語氣,悲憤填膺的表情,使司徒瑞宏都有點相信她的話了。
“你說的秦憐憐她在哪裏?”沉聲問道,不是相信,沒有懷疑,他隻想找出真相。
微愕之後露出得意的笑:“這要感謝山田橫澤了,為了巴結滕原皓他將我送給他,為了討好我,他親手殺了秦憐憐。”
李愛佳說這話的同時臉上露出的笑容讓司徒瑞宏很刺眼,甚至是毛骨悚然。原來,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明槍明刀的械鬥,亦非爾虞我詐的陰謀,而是女人的心。她們一旦狠起來,絕對會做出令你意想不到的事。
“那就是死無對證。”冷眸寒霜射向李愛佳,他已經給了她很多證明自己的機會。但她拿不出真憑實據,隻是空口白話,這叫人如何相信?
秦憐憐的死到前一秒都是她最痛快的事,她除去了心頭大患,報了仇。每每想起隻覺得暢快無比,可是,現在冷汗濕了背。
她斷了自己唯一的路,秦憐憐死了,沒人證明她的話。她現在等於自尋死路,送羊入虎口。
“不,不,不,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顫抖的聲音有興奮,更多的是害怕。
“山田橫澤。他知道一切,就是他和秦憐憐聯手逼我在你飲料裏下藥,將你拋入公海的。曉天,你要相信我,相信我……”這時候李愛佳終於真真確確意識到了危險。
她殺了司徒瑞宏兩次,雖然都沒有成功,但她的確下了狠心。他能活下來,是他命不該絕。
一開始的信心是沙灘上的城堡,幾個巨浪下,轟然倒塌,土崩瓦解。隻剩下滿目瘡痍,嘲笑著她的天真。
“相信?李愛佳,我拿什麼相信一個害死我媽媽,還殺了我兩次的蛇蠍女人?看來,滕原皓將你保護得很好,混跡黑道那麼久,你天真得令人發指。世界不是圍繞你轉的,倪夫人。”說完轉身,不再有所遲疑地離開。
當他手觸碰到門鎖時,背後傳來李愛佳的大喊:“你不能對我怎麼樣,我是小蝶的媽媽,她不會原諒你的,不會。”
求生的本能使李愛佳脫口而出,她歪打正著,擊中了司徒瑞宏唯一的軟肋。挺直的背僵了一下,不回頭,大步離開。
渾身酸痛的倪慕蝶磨磨蹭蹭了好久才總算梳洗完畢,換好衣服。隻是,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令她躊躇不前。
現在又有夏天,不能穿高領的衣服。司徒瑞宏種的草莓太明顯了,雖然他們是合法夫妻,可是,她仍怕看到別人異樣的眼光。
埋首在衣櫃裏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絲巾,係上之後,遮住司徒瑞宏的“罪證”她才敢踏出房門。
不自覺的紅暈爬上臉頰,那份自然散發出的嬌羞,洋溢著小女人的嫵媚與幸福。
想到司徒瑞宏在外麵一定等急了,她不再猶豫不決,打開了門。預想中的高大身影並不在,另一個同樣高大出色卻總令她倍感壓力的男人守在外麵。
“夫人,早安。司徒先生有點急事先出門一趟,他說一定回來陪你吃午餐。”轉述的話,平板不帶一絲感情,如同機器人。
“好,謝謝你。”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信迪是不喜歡她,甚至對她有一絲她不可理解的輕蔑和恨意。
盡避他每次見到自己都是畢恭畢敬,敬重有加。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吧,她總覺得信迪對自己是有敵意的。
已然失去所有記憶的她,找不出原因。現在她整個人就像分成了前世,今生。她喝下了孟婆湯,忘了前世的一切。
“夫人,請到餐廳用餐。”他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聽得倪慕蝶好不習慣。幾次欲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是的,她怕信迪。沒來由的害怕很莫名其妙,卻那麼真實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