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我的皮卡皮卡(1 / 3)

惹上花季的年代(是霽)

“修,我警告你!你膽敢把我拖黑,就別指望我原諒你!”

“修,你還是男人麼?!說走就走!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我那麼愛你,你還辜負我,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老公,我告訴你,你若離開我,你就死定了!”

……

目視這接連不斷的“親昵”留言,修卻沒有一絲心動,幹脆連博客也關閉了,讓她們再也找不著他。

不是因為他冷血,而是年近18歲,“老大不小”的人了,他再為身邊這群“不真實”的美女們神魂顛倒,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之所以稱她們為不真實的美女,原因是她們中,多數已“人妻”,剩下的則是愛玩的剩女,她們通通不是修的菜。

“那傳言中最鄉裏鄉氣的稀爛學院——翔一大學,我想,也許在那,會有適合我的女孩吧!”修裹著毯子,半躺在床上,盯著大腿上的手提電腦,發著呆。

須臾,從床上躍下的他,將赤裸的身子包裝得倍兒精神。首先穿上Joe Boxer的重要部位印有可愛的櫻桃小丸子的水藍色內褲,其次套上貼身T恤,披上暗金馬甲,緊接著,他又自認瀟灑地不知從哪變出個粉潤潤的格子領帶麻利地係在脖頸前,最後雙腳一蹬,便套進了那幾百年懶得換洗的雜牌工裝褲裏。

修對著那擦拭得閃亮亮的牆角掛鏡,不厭其煩地更換著Pose,口裏喃喃道:“這是誰啊?TMD太帥了吧?!”

雖說從上到下獨有那不常外露的水藍色小內褲是件拿得出手,卻又不能拿出手的名貨。

但對修而言,真正的潮,是置放在“內在”的……

“小修修,吃早餐了咯!”門外的母親輕言細語地親昵道。修心頭一顫,他明白,母親越裝溫柔,便越發有鬼。結果不出所料,隻聽一淩厲的嚎叫,“還不快快跟老娘滾出來!”

……

“我吃飽了,走了!”修拿了瓶哇哈哈,對身後悠哉飲食的父母揮揮手,背起挎包,欲上學堂。

“等等,修,你似乎忘記說些什麼?不說可會惹上殺生之禍的!”爸爸板著臉,隨手拿起一麵包,裝出很吃力的樣子瞬間撇成兩半,而身旁的媽媽卻一個勁地稱讚爸爸是個“大力士”。

他倆一唱一和,讓修心寒如冰,死的心都有了。於是無奈地舉起“白旗”,拱手道:“親愛的父親殿下及美麗與智慧並存的母親大人,小的先行告退。”

“哈哈,這才對嘛,要有禮貌!”

“修懂事了,好棒,好棒哦!”父親朝修伸出大拇指,忙稱讚著。

帶著“Fans”們的一片喝彩,修朝著門外沉悶的長空重重舒了口氣,感歎著:“這就是我的家,一個瘋裏瘋氣的全屬白羊座的家……”

由於學校不太遠,修抄近路便已然望見翔一校園,但正當他打算穿越馬路,向終點邁進時,斜對麵奶茶店,一纏綁著辮子,大陰天裏卻佩戴Dior的墨鏡,整個裝束很日係的高個熟男正俯靠在櫃台上與打扮純樸的女售貨員談論著什麼的情景,撞入了修的視線。

起先他們還有說有笑,可沒待幾秒,那女子狠狠扇了熟男一耳光,熟男的墨鏡都險些借勢騰出。

修一看這情勢,笑得前俯後仰。因為對麵那紮著辮子,長著一張老臉的“怪叔叔”正是他的死黨——花子。若不看十年之交的份上,換了別人遭這般屈辱,修絕對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揮袖離去。

“她為何扇你耳光?!”修迎上前去,不假思索地拉住花子的後領強行將其拖離現場。

以上便是男人之間表達友誼的獨特方式——大大咧咧,幸災樂禍,而且絲毫不做作!

“咦,是修哥啊,好久不見!”花子顧左右而言他。他其實是比修高半個頭的,可就這樣一路被修拖著走,他卻絲毫無怨言,可見兩人關係不淺。

“拜托,別答非所問好嗎?!”

“嗯,遵命!”花子清了清嗓子,任由前麵拖著他的修開路,自己則抱胸忿忿道,“哎,丟臉死了,我再也不在這條街混了!你不知道的,修!我起先也隻是模仿你的說話風格告知她,這位仙女,假如有人買下貴店的一百杯珍珠奶茶,那便是象征著他愛你。”

“噢,之後呢,你買了?”修好奇地問。

“太貴,我沒買……”花子一本正經。

“我靠!”修表情都扭曲了,隨後重重地歎了口氣,“哎,你個爛人,我的說話風格何時這沒品?”

“可我妹妹曾說過,我與你說話的風格很像噢!”

“你妹,有這號人物麼?!”修故裝失憶,已表心頭不悅。

“別鬧了,修哥,她可一直都很仰慕你噢!為了你,她忍痛舍棄就讀名校的機會,考入了我們這所三流學校。”

“胡扯,她分明比我們小3歲!我18歲都未到,這個年紀上大學已是底線了,她又何能考入此校?!”

“一切皆有可能!就如我們是交錢、托關係進來的,而她則是以跳級生的名義擠進來的!對了,你們通知書上的學號挨得很近,沒準還是一個班的噢!”

花子說罷,周圍的路人紛紛向修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這尤為讓修尷尬,宛若額前烙印著差生的字眼一般。

“花子,我想殺了你,請問可否?”

“最好不要!”

與此同時,當修正欲掐花子脖頸的刹那,馬路對麵突兀驚現一人型皮卡丘。

那皮卡丘見修注意到她,順勢使出十萬伏特的手勢,一聲大喝:“呆呆獸,吃我一記!”

“誰是呆呆獸啊?”修錯愕地頓了頓,見周圍人群齊瞄著他,於是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莫非是我?”

見修仍不知所以,皮卡丘隨即作勢動感光波,朝修射出無形的氣壓,且略帶哭腔地河東獅吼:“狗膽包天的呆呆獸,敢把本公主拉黑,看我如何替天行道!”

此刻,這道亮麗的風景線,已然吸引了四周無數的路人圍觀。大家紛紛掏出手機,記錄奇跡發生的這一幕。公路上熙熙攘攘的小轎車也統一停擺,將大馬路堵得水泄不通。

修與皮卡丘雖說隻隔10幾公尺,可卻因為人海的關係,隻有遙遙相望的份。

不久,行人越湧越多,喇叭的鳴笛聲嘟嘟嘟地直作響,但這卻絲毫不阻修與皮卡丘深情的對視。

修知道,白羊座的他已然墜入戀河,他喜歡這種別致的新鮮感。這樣的方式與他搭訕,他還是頭一次遇見,他也相信緣分,更相信自己會用一輩子來珍藏這短暫的永恒。

“煩請仙女報上尊姓大名!”修對著馬路的另一頭,淩厲的嚎叫。

“你是笨蛋嗎?看我這形象,就應猜到我是皮卡丘撒!還有,我暫時不是仙女,我是雌性高級生物!”

“她若也是翔一大學的新生該有多好啊!可惜,貴校招生向來不收雌性的生物!”望著兒時最喜愛的動漫寵物,皮卡丘的重現,修的眼底閃過一絲遺憾,自言自語道。

耳尖的皮卡丘摒棄周圍的雜音,一意逮住了修的聲音,冷冽道:“本小姐正是翔一大學的新任公主,以後咱倆有得玩了!”

修與花子剛踏進翔一大學,正值上學的高峰,同學們彙成簇簇浪花,隨著浪花湧動下,他倆慢慢踱到教學樓。

呼。

一陣疾風施虐地刮過,穿過了樹與樹之間的縫隙,卷起片片落葉。

也許就是這疾風的不期而至,“吹走”了花子吧。總之,修與花子走散了。

擠出人海,修按布告欄上的分班示意圖,順利探到新的班級。

隻是讓他費解的,身後一路尾隨而來的是一大群女生。

“哎,本少好似緋紅的花兒,走到哪,哪兒就成矚目的焦點……麼辦咯!”修自鳴得意地彎起了嘴角,隨即揚手遮掩,全神貫注地哼唱著,“路邊的野花,你們不要采啊!”

正當他飄飄然地欲踏進新班時,一同班女生伸開“豬蹄”堵在門前。

“這位女士,有何貴幹?”

“小樣,我們這些姐姐找你有點事!”那女生語氣雖顯平靜,可臉色卻很陰沉。

“姐姐們,是指你與後麵一路尾隨我而來的女生們嗎?”

“嗯啦!走,跟我們上天台去!”

“這位姐姐,如果我說不呢?”

“你不可能說不,除非你不是傳聞中的修!”

“此話何意?”

“因為你是天枰男啊!”

“居然被看穿了,我們天枰男確實不咋會拒絕人!”修故弄玄虛,在心底卻罵那女生不下十遍的白癡後,故作懶洋洋狀,“好吧,一群聰明的美女,前麵帶路吧!”於是修屁顛屁顛地跟著她們向階梯上攀登。為了泄憤,修還不失時機地用小指挖了坨鼻屎,順勢將異物黏在那囂張的同班女生衣背上。

一見惡作劇演畢,修豁然心情大好,旋即竊聲哼笑著:“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到達天台時,那群女生立馬收斂了內心的淡定,一個個爭相地用指尖戳著修的鼻梁,往死裏罵:“聽說你很拽是吧?!我們這裏,可有好幾個姐妹是畢業了的社會人士,你最好放聰明點,乖乖聽我們的擺布!”

“呃。”修故作楚楚可憐狀,以博取她們的同情。

“呃個屁啊!”一壯實的高個女孩聳立在修的麵前,不顧他眼底掠過的一絲脆弱,執意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見士氣受壓,修當即猙獰地將說話的音量調大一分貝:“可是……”

正當二字剛嘣出,見那壯壯的高個女孩,粗眉一擰,修的聲音倏忽間又降了八度:“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吧?!”

“那圈圈你總該認識吧?她可是我們的好姐妹呀,你憑什麼無端刪除人家的聯係方式!”

修有口難辯,也懶得跟她們解釋,於是謙讓道:“因為我笨,行了吧!”

“你確實很笨,若不是你笨,我想圈圈也不可能喜歡上你!”那把修當聾子,說話最大聲的壯實的高個女孩又發起神經,尖吼起來。

這樣說來,亦確實如此。平日與修相伴的女孩們,無論吃飯、唱歌還是溜冰什麼的,開銷基本由修包辦。這使他不得不往壞處想:莫非那些女孩喜歡他,隻因自己傻傻的,特好騙才粘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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