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起屬下所說,柴曜請了五天探親假,沈捷心裏暗道一聲不好:“糟糕了,莫非今天他是要成親?!”
“混賬東西!”燕無影怒目圓睜,一腳踢開那扇緊閉的大門,旋風一般衝進了喜堂。
一對新人正在拜天地,女的蓋著紅蓋頭,看不清什麼樣子。男的一襲大紅的喜袍,沈捷隻掃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遠遠的見過一麵的男子,他正是杏兒的父親柴曜!
滿堂的賓客,在座的,赫然有好幾個沐清風認識的人。那是西路軍的幾個中級將領,沐清風跟他們打過幾次交道,其中還有一個跟沐清風幾年前就認識了。穿軍裝的士兵,可有不少,起碼得有三十幾個。
柴老四一家,赫然坐在了主席上,沐清風看得目瞠欲裂,心裏怒火翻滾。沈捷目不斜視,看不出喜怒,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這是已經道了爆發的邊緣了!
司儀正在高喊:“一拜天地!”
新人正歡歡喜喜的下拜,燕無影右手輕輕一揮,將那下拜的動作輕易壓製住:“且慢!這親,不準成!”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柴曜怒目而視,卻依然強製冷靜的問道:“來者何人?有什麼資格阻擾?!”
燕無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道:“我是安然郡主的師傅!”
“郡主”兩字,讓柴曜的神經一下就繃緊了,他快速的斂去了臉上的怒色,換了笑臉,剛想要請對方上座,猛然想起了什麼:“你說,你是杏兒那個逆女的師傅?!”臉上已經陡然變色,怒氣衝衝,沒有了絲毫的客氣和尊敬。
“是的,我是安然郡主的師傅!”燕無影特意將“安然郡主”這是個字,說得很重很大聲,一字一頓。
“哦?原來是安然郡主的師傅啊?快請坐!”在座的不少人,都對安然郡主很有好感,很是欽佩,就有人連忙熱情的跟燕無影打招呼。
柴曜卻厲聲喝道:“來人,把這人給本將軍趕出去!”杏兒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這個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兒的女娃,竟然成了郡主。這也就罷了,看在她是女娃的份上,他也不想去招惹她。隻是,她的師傅不該在這個日子裏給他難堪,故意搗亂,這是他無法容忍的。即便是郡主,他也不想忍氣吞聲!
是可忍孰不可忍!柴曜聲音冷冽,氣勢逼人,狠狠的瞪了燕無影一眼。
“安然郡主的師傅,也是本元帥的師傅!”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破空而來,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個身穿白色超薄鎧甲的軍官大步而來。
來者,赫然是名震八方的定國侯爺,也是東路軍的大元帥沈捷!說是東路軍的元帥,就在一天前,聖上已經下旨,東路軍和西路軍合二為一,最高統帥乃為沈捷!
“見過元帥!”在場的將士們,有一個是一個,連忙離座誠惶誠恐的,向沈捷行軍中大禮。
“坐下繼續喝茶吧!“沈捷右手略略一抬,示意眾人落座。柴曜很不屑的瞥了沈捷一眼,對這個跟杏兒勾三搭四的定國侯爺,打心裏不喜歡。
作為一個大男人,既然娶了妻子了,就該好好的疼愛她。娶了翡翠郡主,卻讓她獨守空房,連麵都不願意見,反而去勾搭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女娃,這像話麼?哼!如果不是因為此人是定國侯爺,又是邊關統帥的話,他都懶得搭理他,一定拿掃把將他給轟走!
如果杏兒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動的話,一定會破口大罵:“無恥的家夥!你對我阿娘又如何?沈捷是個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柴曜還沒有開口,柴老四就嗤笑一聲,大聲的嘲諷道:“是元帥的師傅,那又如何?元帥的師傅,也不能強行幹涉我五弟的婚事吧?哦,我知道了,元帥是想要為安然郡主的母親打抱不平是吧?可惜的是,元帥你管不著,安然郡主可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是翡翠郡主!而安然郡主,也不是我五弟親生的女兒,是安然郡主的阿娘偷人生下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驚呆了!
刹那之間,偌大的廳堂安靜得可怕,就連三歲的娃兒,都可以感覺到沈捷周身散發著寒意。廳堂裏的氣溫,仿佛在驟然下降,冷得眾人渾身發抖。
“汙蔑安然郡主,以及安然郡主的阿娘之人,罪罪不可赦!此人本來乃是戴罪之身,如今又犯下大罪,兩罪並罰。本帥遵照聖上的旨意,對西北地區的官民,執行戰時條列,可以先斬後奏!”沈捷說到這裏,目光淩厲的剜了一眼正要求情的柴曜,大喝一聲:“將此人立刻拉下去,給本帥亂棍打死!”
柴老四隻覺得天雷滾滾,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臉無血色,目光呆滯,身子抖成篩糠。柴曜也臉色大變,萬萬沒有想到,沈捷竟然有這樣大的權力!這就是說,聖上見西北的軍政大權,生殺予奪的大權,都集於沈捷一人之手了?!
杏兒啊,你個死丫頭,你招惹的男人,可真是了不得啊!柴家的人,被你給害死了!早知如此,當初你一生下來的時候,就該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