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左右並排坐在下首的就是兩位皇妃了,夏夢雪分不清哪位是雲妃娘娘,哪位是燕妃娘娘。隻覺得左邊那位身穿玫紅色長裙,上罩一件純白的坎肩,遠遠瞅著就像是一朵嬌豔盛開的鮮花,亮麗嫵媚而又誘人。右邊的那位卻是一身綠色長裙,湖水般的綠色卻在裙擺處漸漸變深,猶如那盛夏荷塘裏的一支荷,清新怡人、傲氣卻又優雅。
心裏嘖嘖兩聲,光遠看這兩位娘娘的姿態就已經夠美了,皇上好豔福啊,再看看身邊這些貴人,以及再往前麵一些坐著顯然品級高些的妃嬪,雖然沒有真正達到佳麗三千,但這上百人也差不離了。
容不得她來細細去打量台上,台下蹴鞠活動就已經開始了,隻見兩隊人馬分別列隊上場,清一色短打服飾,一隊著綠衫,一隊著白衫,腰上均雜著黃色腰帶,他們朝台上拜了幾拜,就在一名紫袍太監的哨子聲中分開立好。
再隨著一聲哨聲,從紫袍太監手裏扔出縫製成五彩色的鞠球,兩隊人馬就開始劇烈的爭奪起來,夏夢雪不懂蹴鞠,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隻是從兩隊人馬劍拔弩張的比賽中倒也能感覺到其中的熱鬧氣氛。
很快,夏夢雪也沉浸在場上熱鬧的氣氛之中,她的心隨著台下鞠球的起起落落而揪緊落下,台上觀賽的眾人也不再那麼緊張的遵守規矩,紛紛有人發出喝彩和驚呼聲,嬌啼婉轉,這些聲音就好像催化劑一樣,讓台下參賽的人越發熱情高漲。一時間,不論是台上還是台下,都陷入激動之中。
鞠球的爭奪陷入白熱化階段,突然,一名白衣鞠球手把球斜斜一踢,鞠球居然直直地往高台方向衝來,引來一陣驚呼,幸好勁兒不夠猛,在快到台上時擦著邊緣掉在地上,,台上台下均鬆了一口氣。
就在人們的氣還沒完全鬆下的當口,“啊——”的一聲淒厲而驚恐的叫聲傳來,引得台上台下眾人齊齊回望。
西側邊緣一名淺綠色衣裙宮女正好直直地往台下墜落,驚呼正是從她口中發出。
踢球的那名白衣球手聽到聲音愣了一下,立馬飛快地往台下奔去,一把抱起落下台的宮女就往前台跑。
充作裁判的紫袍太監急忙沉聲喝道:“大膽,聖駕之前擾亂賽場,該當何罪?”
白衣男子抬頭瞪他一眼,“還不快叫太醫?”
太監看清來人,方知道剛才說錯話了,隧小聲為難地說道:“岱王殿下,這個時辰正是蹴鞠的關鍵,皇上還在台上等著看呢!這皇上沒叫停,您看……”
原來這白衣蹴鞠手居然就是岱王龍亦飛,他剛剛因為運動的臉上還帶著潮紅,臉色因太監說話而變得難看,沉下臉,“常公公,皇上再寵你,也不能忘記做奴才的本份。還不快傳太醫?有什麼事我擔著。”
說完低頭緊張地查看著懷裏宮女的傷勢情況,她頭發散亂,臉色慘白,右額頭上鮮豔的血液正慢慢往外滲出,看著甚是嚇人,這不正是夏夢雪嗎?
她努力抬眼迎上龍亦飛,看到烏黑發亮的眼裏滿是關切,心裏一暖,強笑一下,“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醜?”便要從龍亦飛懷裏掙開,眼前卻是一黑,暈了過去。
龍亦飛焦急地叫了兩聲,把人交給聞聲而來的太醫,才發現他現在已經是滿場的焦點。不放心地叮囑幾聲,整了整上衣,才往看台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