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校的車上坐著,看著大家淚流滿麵撕心裂肺的樣子,我居然一反常態地平靜,也許這幾年想的感慨的太多了,現在有點麻木。一直投身於兩件事情:學習和愛情。學習,沒什麼好說的,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老天垂愛。愛情,經曆了兩段,原本很天真,以為感覺對了一切順理成章什麼都不怕,隻是到後來發現抽身好難。感情,它的實際進程和人預想的極少重疊。而我,不過是隻縱身撲火的飛蛾,抱著溫暖美好的心情奮不顧身,卻每次一場空。
邢亞澤,是我心中的夢。夢就是夢,應該和現實保持距離。在大學沒聯係上的頭兩年裏,我無數次地回憶著高中相處的點點滴滴,無數次地在夢裏與他重逢。而在現實中,我滿世界地找他,打聽關於他的消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有時候,看著書念著文章聽著廣播,甚至是在整理櫃子會突然想到他,想他此刻在哪裏在幹什麼,是不是在設計畫畫,想象他修長的手指,他在陽光下眯著眼睛思考的專注神情,想他在什麼地方遇到了些什麼人看到了怎樣的風景……想到心裏兵荒馬亂地痛,卻依然感覺到甜蜜和快樂。殘酷又美麗,備受折磨又無比享受。
隻是,再甜美的回憶,回憶的次數多了,味道也會變淡。而且回憶再美,它都代替不了真實,也不可能填補等待和落寞。生活中不斷有新人新事湧現,不能沉溺於過去。很矛盾。在周正明提出說想要照顧我的那一刹那,千般萬種的不舍,但我還是重重地點頭了。重新開始,我想我可以。他很體貼,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動蕩,隻有持續的溫馨。像其他戀人一樣,我們也有玫瑰花,一起吃飯逛街自習看電影吵架,也會牽手親吻擁抱。朋友們開玩笑說我們像老夫老妻,我笑笑覺得我們的日子是可以這樣細水長流的。
邢亞澤的再次出現如一枚石子,在這平靜裏激起了漣漪。他一句漫不經心的“嗨,你好嗎,棉花糖?”(他給我取的綽號,大概是我太愛棉花糖的緣故)讓我對著電腦屏幕淚流滿麵,那種熟悉的疼痛和甜蜜混雜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久違的記憶和細節又排山倒海地在腦海裏翻來覆去,周而複始地出現,放大。我知道自己無法再和周正明像往常一樣平靜下去。是誰說的比起安逸的日子,平靜的生活,女人更想擁有一個至愛的男人,哪怕為此萬劫不複呢?女人這樣不顧一切地甘願冒險多可怕,我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女子。
。現在體會到古人是多麼的有智慧。隻是年輕的我們哪裏能忍住一顆激動地心,況且,已經被時間分開過一次,一次就是兩年,再遇到,隻想生生世世都不要分離。隻是,沒想到這次卻潛伏著一個空間的炸彈。在一起真的很難,不是有愛就能解決問題的。現在流行的一句話說“距離產生的不是美,而是小三”,悲哀的是,我們分開並不是因為小三,而是因為心裏的疲憊與無望。生病的時候,不能握對方的手,失意的時候,不能陪伴左右。大學異地也就罷了,讀研工作還是異地……他那麼愛他的專業,小城市根本不適合發展。而我要照顧爸媽不能隨他去遠方。
因為愛,所以愧疚。因為愛,所以放手。更何況,愛後麵還藏著“責任”二字。對自己,對對方,對家庭的責任。那就隻有吻別了,我的愛人。
將回到自己生長的城市讀研,邢亞澤也在這度過了十八年。轉了一圈,還是回來。遠方再好,那也不是故鄉。分手後沒再哭過,隻是有天信步走到高中校園裏,來到那間教室,透過窗戶看到一對笑鬧的異性同桌時忍不住涕淚滂沱。他們青春逼人,多像當年的我們。突然很想畢業後在母校當一名老師。
我想,我是可以安心在這念書、工作、嫁人的。我會平靜的幸福著。一定會的,也許有天邢亞澤回母校看看,我們會遇到。到那時我會微笑著說:“嗨,好久不見。”
翟雅:高處不勝寒
“心高氣傲”。這是聽到的最多的關於我的評價。當然了,評價主體是本學院女生。還有一種是“嫻雅動人”,其它學院男生們給予的。對於它們,我不能夠全盤否定,畢竟,也是某一方麵的自己。隻是,外表和心智無疑將我置於一個異於常人的高度,又有誰真正關心和懂得我內心渴望什麼呢?高處不勝寒,我寒冷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