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暄如此,劉姑姑提醒道:“日後到了二爺屋裏,你就是二爺的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暄兒明白!”
笑對劉姑姑,淩暄微微頷首。
喟歎一聲,劉姑姑睨了眼沈雲袖,又道:“丁香丫頭自進府就跟在你身邊,我與老夫人請了命,若你去流雲閣,便連她一並帶了去。”
聞言,淩暄莞爾一笑。
嘴角輕揚,她親昵的拉起劉姑姑的手,輕輕福身:“暄兒謝過劉姑姑了。”
到了流雲閣,她身邊總該有個知根知底的人。
沈雲袖是薛靖的人,她素來與丁香聊得來,若丁香與她同往,若丁香一起過去,倒能幫她做些事情。有丁香在,日後即便薛彧處處刁難她,她也不至於太過無聊。
“你從進府開始,便跟在我身邊學事,何需與我如此口氣?”輕嗔一聲,劉姑姑對狀似無意的看了眼邊上垂首立著的沈雲袖。
感覺到她的視線,沈雲袖微蹙了蹙眉,終是欠身道:“奴婢內急,先行告退。”
待沈雲袖一走,劉姑姑抬起將雕花匣子夾層裏的小抽屜打開,從抽屜裏取出一隻巴掌大的青花瓷瓶,她輕喟著將瓷瓶遞給淩暄,麵色嚴肅道:“這個……是老夫人命我交給你的。”
“這是……”
有些遲疑的接過瓷瓶,淩暄不禁好奇問道。
輕笑著伸出手來,劉姑姑輕撫淩暄左側額際的暗紅色胎記,道:“老夫人說了,到了二爺那邊,要不要它,一切由你做主!”
劉姑姑此話一出,淩暄不禁心下咯噔一聲!
輕眨了眨眼,她用盡所有力氣,將手中瓷瓶握緊。
三年了!
自她見到淩氏之中,三年之中,她一直都帶著它,從不曾見過自己真正無缺的容顏。
眼下,真的可以了嗎?
她終於可以抹去這塊醜陋的胎記了嗎?
“這幾年裏,難為你了。”看著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關節,劉姑姑有些心疼的輕拍她的手,而後輕輕一歎!
是夜,月色妖嬈,銀白色的月光,灑落一室。
端坐銅鏡前,看著鏡中如花美顏,淩暄纖手輕顫著,徐徐撫上自己的額角左側那塊有些猙獰的暗紅色胎記。
心下百轉千回,從青花瓷瓶中倒出藥水,以濕巾將藥水塗抹於暗紅色的胎記上,微微的,有刺痛傳來……思緒微轉,想到如今自己尚不曾到流雲閣,若此時露出真顏,好不容易才被她擺平的薛靖,便極有可能會反悔!淩暄停下手中動作,靜靜凝視著銅鏡中的自己。
一切,還不是時候!
刺痛過後,劇烈的燒灼感從額角傳來,眼睜睜的看著那抹暗紅色漸漸消褪,淩暄的心,痛了痛!
那塊胎記,已然漸漸淡去,此時的她,雖未施脂粉,卻已是傾國傾城!
秋眸剪水,眸色晶瑩。
凝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淩暄微翹了翹嘴角,卻仍是忍著痛,將瓷瓶收好,然後自桌前起身,快步行至門前打開房門衝入室外茫茫的夜色之中……
ps:白天停電,晚上來電,無限怨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