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不像惡魔給她的那般衝動、狂野,卻包含著深深的憐惜和溫柔,令她的心徒然一動,莫名心醉。
“安列!”
一吻作罷,她跌入了他的懷裏,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齊安列擁著懷裏的女人,帶著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詩雅,你今天一直沒露出笑臉,是齊家的一切讓你覺得醜陋了嗎?你是不是,覺得心煩了?”
詩雅意外的抬頭看他:“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過來找我的嗎?”
“我怕你看穿了齊家隻是外表風光,嫌棄我了!”齊安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開口。
詩雅認真的注意著他,搖頭:“我沒有!”
齊安列欣慰的一笑,伸手將她重新撈回懷裏,淡淡的平述:“齊家原本是個大家庭,有大伯父、我爸,還有三叔,原本我還有個小我半歲的堂妹,所有人都住在這間大別墅裏,和樂融融,熱鬧極了!然而,一切的悲劇都發生在二十年前的那個夏天,大伯父被綁架,綁匪因為驚動了警方而撕票,大伯母和星寧姐從此搬出了別墅住到了郊外。三叔也在同一時間內,被警方查到車內藏毒而判刑五年,三叔母焦急的帶著四歲的女兒去探監,路上發生了車禍……”
聽著這一樁樁的禍事,詩雅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三叔是個畫家,體質很弱,聽到妻子和女兒出了車禍,每天在牢裏鬱鬱寡歡,最後也病倒了,沒等到五年刑滿,就死在了那個肮髒的地方。”
齊安列說完這些事,閉了閉眼:“二十年前的事,原本說好了大家都不再提及,以免讓爺爺傷心,可星寧姐回來了,她對爸爸充滿了敵意,一直說是爸爸害死了大伯父,甚至還說曾經親耳聽到爸爸打電話買凶殺人,可警方翻查了爸爸的通話記錄,根本沒有她說的那通電話,爺爺為了不想事態再惡化下去,所以跟她達成了協議,並把她送往國外的精神病院治療!”
“精神病院?”詩雅有些訝異,“星寧小姐不是在國外進修博士嗎?”
齊安列搖頭:“齊家對外界確實是這麼說的!星寧姐和大伯父女倆感情很深,自從七歲那年得知大伯父被撕票的消息後就時常發狂發瘋,一度在醫院治療,還常常編造並沒有發生過的事,甚至還一度說大姐搶了她的男朋友,其實她隻是妒嫉大姐比她漂亮!”
“原來是這樣!”詩雅若有所思。
如果齊星寧是精神病患者,那她說的話就不能當真,要是雷鈞洛真的跟她合作,豈不是會……
詩雅的心略顯得有些亂,直想快點回房間打電話告訴雷鈞洛。
“詩雅,這些事都齊家不為人知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訴第三個人知道,包括小米也不可以,知道嗎?”齊安列低聲交待。
“嗯、嗯!”詩雅點頭,昧著良心點頭。
山頂豪宅。
“我沒有瘋,沒有得精神病,我說的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齊星寧大聲的咆哮著,氣得掀桌子,踢凳子,險些把客廳裏的一切都給毀了!
雷鈞洛坐在沙發上,冷靜的看著她的舉動,冷哼道:“你這樣的反應,說你沒瘋,有人信麼?”
齊星寧停下了手邊的動作,回過頭來看他:“你相信我?”
雷鈞洛沉思了幾秒,緩緩的開口道:“你現在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重新複述一遍,一個細節都不要漏!”
“可以!”齊星寧冷靜了下來,回憶起了當年的事!
二十年前夏天!
那是個清爽的早晨,微風吹得公主裙飄蕩,抱著毛絨兔的小女孩留著及耳的短發,笑嘻嘻的跑到另一名蹬在門口稍大點的女孩麵前:“星寧姐姐,我們一起去野炊吧,爸爸媽媽說要到外麵寫生,帶了很多好吃好喝的哦!”
“你星寧姐姐不能去,她感冒了,還要喝藥呢!”一臉和善的夫人走了過來,身後,傭人托著藥碗跟上。
“我不要喝這麼苦苦的藥!”小星寧迅速的起身跑走,跑進了緩緩開啟的車庫,挑了一輛沒鎖好的車子鑽了進去,縮著小身子,不讓人發現。
躲了沒幾分鍾,她就聽到外麵響起一串跑步聲,以為是來她的傭人,於是她害怕的閉上了眼,就在她以為會被發現時,來人卻打開了後備箱,不知往裏麵扔了包什麼東西,就快速的跑走了。
再過了幾分鍾,一道低沉的男聲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往車庫裏走來。
“……放心,這邊我會控製住,不讓他們報警,你們盡管往家裏打電話要贖金,一旦贖金交到你們手上,立馬撕票!”
當時的小星寧從車窗看著經過車外的二叔,隻覺得他的臉目特別的猙獰,一點也不像往常那個親切的二叔。
她不懂撕票是什麼意思,還以為二叔是跟父親一樣,被公司的事煩著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