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程子瑩無動於衷的起身,往樓上走去。
詩雅終於放下了湯匙,準備起身拿回廚房,卻突然‘撲嗵’一聲,抬起眼,夏母已然倒在地板上,不知道是腿軟還是怎麼樣!
“媽,你怎麼了?”詩雅立即上前去扶。
夏母卻掙紮著自己站了起來:“走開,我不用你管。”
“媽!”詩雅歎了口氣,“我打電話叫醫生!”
“你敢!”夏母冷顏低斥。
“那讓我扶你回房!”詩雅給她另一個選擇。
“走開!”
詩雅亦是一臉認真:“如果你不讓我扶你的話,那我就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夏母看著她,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卻不再拒絕她的攙扶。
回到房間,詩雅細心的為夏母鋪床,夏母擺了擺手:“我在沙發上坐一會就好,你出去吧!”
詩雅猶豫的走到她身後,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輕的為她按摩。
“媽,如果我哪裏做得不好還請你多多包涵!以前發生的事就讓它隨著時間淡去,我不會記得,請你也務必放下!未來還很長,我不奢求能得到你百分之百的認可,但如果一直像這樣形同仇人,相信不僅是我,家裏其他人也會覺得不安,為了能讓我們家庭和睦,隻要是媽提的意見和建議,我都會盡量去改的,請你相信我。”
夏母輕輕的閉上了眼,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聽完她忠懇的話,麵對她恭敬的態度,其實夏程子瑩的心早就軟了!
可是,她的心裏始終有個過不去的坎,令她沒辦法真正的接受這個女人,對於她有可能會帶來的變數,她真的無法平心靜氣。
那件事壓在心底裏,多少年了!
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可是……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她的子誠會變成鈞洛,為什麼偏偏鈞洛的女人是她,而她……又是那個丫頭最親密的家人、朋友!
無形中似乎總有一股線,牽連著整件事,讓她想要逃避卻無處可躲。
看她不想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詩雅平心靜氣道:“媽,您最近可能是思慮過多,太累了!我去給你泡杯參茶。”
夏程子瑩拉住了她的手:“把你的冰糖雪梨拿來吧!”
“好!”詩雅不由激動,立即轉身下樓。
不一會兒,一碗冰糖雪梨奉到夏程子瑩麵前,詩雅好心情道:“我來喂您!”
“不必了!”夏程子瑩接過,自己吃了起來!
詩雅有些失望,以為她開始接受自己,卻還是有所保留的吧!
“愣那裏做什麼?沒有別的事做麼?”夏程子瑩衝她輕瞪一眼,“你的按摩技巧還有待加強!”
詩雅咧嘴笑了起來:“是,我一定會改進的!”
走到她身後,再度替她按摩了起來,從太陽穴一路向下,手指靈巧的按著適當的穴位!
其實詩雅並沒有專門的學過按摩,隻是那段和小米相互扶持的時間,兩個人經常因為周身疲憊躺在床上哀哀叫,後來就學會了為彼此按摩,讓僵硬的肌肉得到放鬆。
看得出來夏母從小就有很優渥的生活,或許她這輩子從來沒吃過苦,她的皮膚柔軟,除了脖子處略顯得有些僵硬。
詩雅伸手撩開她的頭發,手指靈巧的捏揉著後頸,雙眼下意識的看向手指方向,卻在捕捉到一枚胎記時停下了動作。
“媽!”詩雅愣愣的開口。
“怎麼了?”夏母別過頭來問。
詩雅深吸著氣,不確定的看著她後頸處的紅色心型胎記,困難的開口:“您、您的胎記!”
夏母猛的站起身甩開頭發,掩住那塊胎記,恨恨的瞪著麵前的女人:“你在胡說什麼?我哪來什麼胎記!”
詩雅搖頭:“你的後頸有塊紅色胎記,而且還是心型的,伯母,你知不知道還有誰跟你有一樣的胎記?”
夏程子瑩眼神閃爍,情緒跟著失控了起來:“你看錯了,我沒有胎記,我也不知道還有誰有紅色心型胎記,出去,出去,快給我出去!”
突然發現這樣的事,詩雅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繼續追問道:“媽,我聽江東說您曾經走失過一個女兒是嗎?她跟您有一樣的胎記,是嗎?您不是一直在找她嗎?”
“滾,滾!”夏程子瑩急得拿起一旁的東西砸向詩雅,逼得詩雅不得不退出了房間。
可是,不明白,完全無法明白!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提到那塊胎記她就失控了?
江東說夏家曾經有個女兒走失,家裏找了很久不是麼?知道有女兒的下落不是應該很激動的問清楚麼?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外人無法得知的隱情?
當晚!
詩雅帶著這個疑問坐在床邊,邊哄著悠悠睡覺,邊考慮著該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跟雷鈞洛一起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