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裏特從魔導車上走下,踩在了有些泥濘的地麵上。
諾蘭是這個世界魔法文明最繁榮的一座城市,其證明就是諾蘭的道路。
弗裏特的首都鋼鐵之國,有不少城邦的道路還是像這種難以行走的泥地,而諾蘭整個城市那怕最邊緣的地區也被鋪上了純白的鋪路石。
但鬆鼠街是唯一的例外,這條街道是諾蘭這座散發著魔法文明光輝城市中的陰影,連陰影都算不上,而是汙點。
那位惡魔邀請弗裏特進行商業會晤的地點,是位於鬆鼠街的一處極為偏僻的酒館。
偏僻到了甚至路麵都是充滿著汙穢的泥濘。
當弗裏特從魔導車走下,拿出了那位惡魔寄給他的信件,他反複的對照了一下信件提到的地點,與酒館招牌上所寫的名字。
最終確認這裏就是那位惡魔所提到的酒館。
“弗裏特大人。”
跟隨著他一同而來的護衛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太妙。
這間酒館的賣相確實太過於糟糕,就連木製的招牌也有一部份殘缺的痕跡。
如果不是後麵寫了一個木製酒杯的標識,也許會被當成豬圈,而不是酒館這種場所。
“可能是為了保密。”
弗裏特找了一個理由。
他沉默了片刻,還是踩著充滿了泥濘的地麵向著那家酒館走去。
現在他隻希望這不是那位惡魔的‘惡作劇’。
弗裏特與他的侍從推開了酒館的門,讓弗裏特意外的是這家破舊偏僻的酒館的生意…卻出乎意料的好。
酒館內的坐位幾乎已經被人坐滿,他一時間根本無法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那位惡魔的身影。
“弗裏特大人,他們不像是鬆鼠街的人。”
他的護衛低聲的提醒著弗裏特,而弗裏特本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間酒館的客人打扮完全不像是鬆鼠街的那些混混一樣衣衫襤褸,甚至弗裏特還看見了幾位穿著魔法袍的施法者坐在那裏。
終於弗裏特在吧台處看見了那位年輕的惡魔,上次弗裏特見到他還是在魯爾斯克高等魔法學院的講台上。
諾蘭的七位賢者之一灰衣者是他的學生,所以弗裏特從來都沒有因為年齡而看過這位惡魔。
弗裏特快步的走到了吧台前。
這間酒館的內部比外麵看起來幹淨了許多,起碼椅子上沒有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嘔吐物或者是血跡。
“你來的剛剛好,再晚個幾分鍾估計就沒位置坐了。”喬修手上捧著一杯玻璃杯裝的白開水搖晃了一下,然後對弗裏特。
再晚個幾分鍾?
弗裏特聽到這句話拿出了自己的懷表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正顯示著早上八點!
“喬修先生,我很懷疑到底是誰會這麼早跑到酒館來。”弗裏特倒是能想到一兩種人,那就是那種一無所成的醉漢。
“呃……通宵看歐洲杯,結果電視機被老婆給砸爆的……男人?”
喬修舉了一個弗裏特壓根聽不懂的例子。
弗裏特本想些什麼,可喬修的預言沒過多久就已經開始靈驗了。
酒館內有走進了六位客人,他們的打扮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鬆鼠街的居民,其中還有兩人氣喘籲籲的樣子,看起來是一路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