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笙常被問到此問題,可他卻從未回答過,笑而不答,隻是閉目搖扇。遲鳳棲這就莫名其妙了,這黃炮子不是最嘴碎了嗎?一問到奇香就如此神秘?
柳夢之本想繼續問,卻忽聞門外喧鬧熙攘,打斷了他們的聊天,似乎是有誰人起了衝突,三人皆探頭望望,準備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柳夢之認得那黑衣人,便是之前遲鳳棲所說的九方初寒,原來他也還留於青行宮內。與他發生衝突的灰衣男子體型魁梧,相貌剛毅,說話粗聲粗氣,那氣勢像是要將九方初寒生吞活剝似的,眼中充血泛紅。相比之下,九方初寒十分安靜,冷峻麵容上不動聲色。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灰衣男子愈發理直氣壯,提著嗓子啐罵道:“九方初寒你殺了那麼多武林中人,還有臉皮來這裏!當年你殺我兄弟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這種為錢殺人賣命的走狗來人家青行宮真是玷汙聖地!”
周圍的人不禁竊竊私語。寒月山莊是武林中出了名的殺手幫,個個武藝高強,刀快手快,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九方初寒在殺手中屬最出名,曾一人血洗整個七星派,不損一毫一發,著實讓人發懼。
灰衣男子不依不撓,九方初寒不痛不癢,隻是抬眼冷睨了他一眼。灰衣男子被他的冷漠稍微震到了,那目光便像是一股冷箭刺穿他魁梧的身軀。
九方初寒轉身要離去,偶然與圍觀的柳夢之四目相對,似乎認出他,但也無過多停留。灰衣男子見九方初寒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怒火中燒,滿臉漲得通紅,手成勾狀,張牙舞爪地便準備上去從背後襲擊。
“這人還真是不知好歹……”阮玉笙在柳夢之身旁說道,看好戲地搖搖羽扇。
九方初寒感受到身後的危險,正想回身給這不知死活之人致命一擊。
“住手!”一聲凜冽女聲製止了雙方動作。眾人回頭,原來是縞霜,她冷漠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她正陪伴著婧華,跟她說著宮中大小事宜,卻見這麼一群滋事的烏合之眾,壞了她青行宮安寧,不由得怒形於色。如此威嚴令人發指。
縞霜認出這兩人,一個是寒月山莊的九方初寒,另一個是黑蒼派的陸亓嶅。那陸亓嶅被她如此一喝倒是不服氣地收起勾爪,把氣硬是咽回去,九方初寒隻是瞟了縞霜一眼,滿不在乎地準備走掉。
“九方初寒你站住!”陸亓嶅見他要逃,竟一手上去扯住他,卻被九方迅速反轉擰住手臂,疼得哇哇直叫。
“青行宮聖地哪能讓你這番撒野!”縞霜上前去訓道,九方初寒見她一介女流,不想與她爭辯,便不屑地甩開陸亓嶅的手臂。陸亓嶅怒視著九方初寒,活動活動被擰得酸痛的手臂,齜牙咧嘴的。婧華也向前去,在人群中不經意看到柳夢之,四目相對,卻又移開了。
“兩位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呢,方可留著這恩怨,待到比武切磋之時一較高下。”婧華麵帶淡笑,語氣和緩。
“勞宮主夫人費心了,隻是這九方初寒看人低,陸某想著先給他點苦頭吃。”陸亓嶅一副正義的嘴臉,斜視著九方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