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晟軒沒有看縞霜,而是依舊看著盧絮堯,語氣中抱著懷疑:“我看盧宮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是不是當不了這青行宮的當家啊?”唇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甚是諷刺。從他第一眼在鍾離孜墨身邊看到這小子,便覺得他雖然外表冷靜孤傲,其實卻是心胸狹隘,難成大事,如今青行宮落到盧絮堯手中,他真心覺得這小子總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私欲毀滅的青行宮。
盧絮堯沉下笑容,他知道青陽晟軒不喜歡他,可當著眾多弟子麵前如此質疑他的能力,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絮堯年紀尚輕,擔當不了重任,還望青陽莊主多多指點!”盧絮堯倒要看看他這個長輩能說出什麼指點的話。
一點不中聽的話都聽不入耳,青陽晟軒真是沒看錯人,他一句“指點”其中飽含多少怨氣。
“指點倒是說不上,青陽受用不起,說幾句牢騷話,盧宮主聽聽便罷了。”和黃毛小子糾纏隻是丟他這長輩的臉,況且他盧絮堯又非真心想聽什麼指教。青陽晟軒冷哼道,接過青行宮弟子送上的茶盞,悠悠品茶。
縞霜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生怕盧絮堯坐不住惹怒了青陽莊主,這對青行宮來說可大大不妙。往常冷靜的師兄怎麼變得如此容易暴戾,他方才的話看似有禮,實際卻是字字帶刺啊!
“盧宮主大婚才沒多久,這喜氣還未沾足,便出了這樣的岔子,這是針對九方呢,還是針對我們寒月山莊?”青陽晟軒幽幽說道,眸中露出冷光。
“若是誰敢如此明目張膽針對寒月山莊,我青行宮定先除之,以解決莊主後患。”盧絮堯說著場麵話,以顯示青行宮的威嚴。
“那是最好……九方如今是何狀況?”一想到九方初寒還昏迷,青陽晟軒便安不了這心。他帶了山莊中的大夫們一同前來,望可以救治九方初寒。
“絮堯已經請了山下最好的大夫來為他醫治,此毒前所未有,大夫暫時難以下手,絮堯安排大夫住下,繼續觀察研製解藥,不過目前九方初寒的狀況還未惡化,大夫認為暫無生命危險,隻是陷入昏迷。”盧絮堯如實說道。縞霜默默聽著,她答應過婧華不說煉藥之事,如今婧華應該已經動手在後山煉藥了。
“盧宮主費心了。”雖不知盧絮堯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他青陽晟軒還是得讚他幾句,以免在場的認為他倚老賣老。
“這些天便請寒月山莊諸位暫住於此,絮堯定是好生招待,待九方初寒痊愈後再行離去。”盧絮堯吩咐下人去準備好廂房。
青陽晟軒見他如此熱心,也不好拒絕,更何況這使下三濫手段的人應該還在這青行宮,敢傷他山莊的人,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與身後弟子耳語,叮囑傳話下去,這幾天在青行宮中倍加留心,一有可疑之人定向他彙報。
“這宮主夫人怎麼沒隨盧宮主出來?青陽還想見見哪家女子能讓盧宮主如此上心……”青陽晟軒看著盧絮堯孤身坐於寶座之上,便好奇了,往常,隻要是見客,宮主和宮主夫人理應一同出現,現如今,卻不見宮主夫人,這不合待客之理。
“宮主夫人身體不適,不便下床。”縞霜趕在盧絮堯前回答了青陽晟軒。盧絮堯比婧華早起身,也不曉得她身體是否抱恙,聽縞霜說道,便也不多懷疑。青陽晟軒不過多追問,來日方長,拜見這宮主夫人大有機會。
想當年,在那宮主夫人之位坐著的是風華絕代的汝嫣蘋花,伊人蒹葭,如今換成了另一個女子,青陽晟軒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成為這青行宮的女主人,坐得上這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