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想到婧華那天在九方初寒房間所說的話，青陽晟軒便覺得感慨。
若是他推測沒錯，婧華應該便是他與汝嫣蘋花的骨肉。隻是汝嫣蘋花懷著這秘密嫁給了鍾離孜墨，把秘密帶到了墳墓，讓他一輩子都不曉得。
“唉。”他獨自輕歎，房內明燭晃晃。
他娶了寒月山莊老莊主的女兒向青小姐，老莊主器重他，自小栽培，老莊主死後他順理成章成為新任莊主。向青小姐溫婉知禮，隻可惜天生患有腿疾，常年隻能靠輪椅行動，後來生下青陽晟軒的女兒青陽傲雙之後身體虛弱而辭世。他青陽晟軒視傲雙為掌上明珠，世間僅有她一個親血脈。
現在，又多了個婧華。那與汝嫣蘋花一模一樣的容顏。
心裏雜亂如麻，青陽晟軒半撐這額頭。婧華若真是他的女兒，看到她嫁予盧絮堯，他如何心安啊。
叩叩。門外有人敲著門，青陽晟軒晃過神來，他恢複往日的嚴肅麵孔，收起那份憂傷，起身開門。
“義父。”原來是九方初寒前來，他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多虧了大夫的藥和婧華的悉心照料。
“進來吧，寒兒。”見是九方初寒，青陽晟軒的心裏戒備放輕了許多，讓出路來給他進屋。
青陽晟軒合上門，背部輪廓依舊年輕健碩。
“義父你叫寒兒來可是有急事？”青陽晟軒示意九方初寒坐下。
青陽晟軒找不到傾訴的人，他唯一信得過的除了女兒，便是隻有九方初寒了。
“為父要你留在青行宮。”青陽晟軒語氣篤定，神情也不像開玩笑。九方初寒臉色有變，可他沒有問，義父的決定有他的道理。
青陽晟軒決定告訴九方初寒關於婧華的事情：“寒兒可記得幼時帶你來青行宮中拜訪，見過的那汝嫣夫人？”九方初寒點點頭，他從未忘記那落英下抹妝點絳唇的美人麵孔。
“近日你昏迷不醒，為父與婧華夫人聊過她的身世，”青陽晟軒琢磨著言語，生怕一說出自己的推測會把九方初寒嚇到，“她……她也許會是為父與汝嫣夫人的女兒！”他別開眼神去，九方初寒已經驚訝地吐不出半字。
這麼說，義父與汝嫣夫人……那青行宮老宮主她……九方初寒如今頭腦混亂，他們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他甚是難以理清。
房內燭燃的微弱聲音此時在靜默中十分突兀。
“義父……”九方初寒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問這個話，畢竟是長輩，自己又怎麼能冒犯。
“寒兒一定對為父與汝嫣夫人的關係好奇了……”青陽晟軒苦笑道，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道笑紋，無力而滄桑。
九方初寒靜靜等著青陽晟軒給他解答。
青陽晟軒緩緩道來，許久都未曾觸及這塵封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