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男兒裝,褪去鉛華,遲鳳棲總算是走路不別扭,跨步擺手都帶風,自在許多。
府內一切照舊,下人們看到許久不見的遲少爺走在府內,都不禁佇立呆住,以為是看錯了。遲鳳棲直奔堂內,遲有道剛讓蘇管家安排好客人住宿,正準備回書房,抬頭看見遲鳳棲風塵仆仆,滿麵春風,喚著一聲爹,可讓老頭子傻住了。
“遲鳳棲……”遲有道驚訝地叫出遲鳳棲全名,平時都是“不孝子”“逆子”地叫,離別多日,自己竟然脫口而出自己兒子的全名。遲鳳棲看到老頭子的手微微顫抖著,像是激動不已。
“鳳棲!”遲鳳棲還沒得及跟爹爹寒暄幾句,便被身後的母親一把拉住,他回頭,看到母親身形憔悴,麵容枯槁,甚是可憐,看著他的那雙眼中,閃爍著淚光。
“娘,孩兒回來了……”遲鳳棲“噗通”地跪下,滿是一腹不忍心。盡管以往離家闖蕩習慣了,可這次出門甚久而且還差點喪了性命,這讓遲鳳棲深深倍感對父母的歉意。
“快起來,傻孩子……”遲夫人趕忙拉起遲鳳棲,心疼地捧著他的手,急切地看著有沒有消瘦,有沒有受傷。遲鳳棲餘光看著遲有道,原本激動的樣子已經淡定許多,恢複了往常的嚴父麵孔,看來是準備發威了。
“爹……”遲鳳棲轉身麵對遲有道,畢恭畢敬地行禮。
“回來便好……”遲有道意外地沒有罵遲鳳棲,而是輕歎道。那婧華小姐果然沒有騙自己,看到遲鳳棲完好無損地歸家,遲有道已經心滿意足了。
遲鳳棲緊抿唇線不語。他不敢開口告訴遲有道自己隻是暫時回來而已,拜別父母後,他要去找柳夢之。
“婧華小姐他們住在府上,你可知道?”遲有道詢問道。
遲鳳棲點點頭。
“那便是你之前說要娶回家的婧華小姐嗎?”遲夫人輕拉著遲鳳棲問道,方才看過那小姐,傾國傾城,落落大方,甚是讓她喜歡。
“是婧華小姐沒錯,可已經娶不得了。”遲鳳棲苦笑道。
遲夫人正想問為什麼,遲鳳棲突然看到門外顧枕月路過。
“喂喂!”遲鳳棲過去拉住顧枕月。
“幹嘛?”顧枕月正想去給婧華取些清水梳洗,卻不料被這呆子拉住了。
“讓我爹娘認識認識你啊,畢竟我們那麼同甘共苦!”誰跟你同甘共苦啊。顧枕月無奈地翻翻白眼,也隻能任由遲鳳棲擺布。遲夫人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愛子折騰,這姑娘長得倒是嬌小可人,眉眼間透著些許古靈精怪。
“爹娘,這是顧枕月顧姑娘,在路上認識的朋友!”遲鳳棲不知道哪來的興奮勁,眉飛色舞的。顧枕月被二老這麼一盯,雙頰不禁燙起來,收起以往的盛氣淩人,多了幾分嬌羞,忸怩地向二老問好,聲音都溫柔了。
“這顧姑娘是哪家姑娘啊,長得如此標致……”遲夫人喜歡地上前去拉著顧枕月的手,前後左右地細細打量著。遲鳳棲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能遇上門當戶對的,遲夫人當然不想錯過。
“她啊,她是……”
“枕、枕月隻是普通人家閨女!”沒等遲鳳棲開口,顧枕月慌忙地搶過話頭,回頭衝遲鳳棲使使眼色讓他閉嘴。遲鳳棲趕忙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