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載,歲月洗滌,遲府一別,遲鳳棲再也沒見過婧華,隻是聽聞,盧絮堯五年前莫名失蹤,宮主夫人掌管局麵,青行宮一改以往與世無爭,搖身一變成為武林霸主,這確實讓遲鳳棲倍感驚訝。他想象不出溫婉的婧華如何做到。隻記得離開遲府,他和顧枕月離去時,他回頭再看婧華一眼,她輕笑得便像是個孩童般純淨,珍貴得讓他舍不得移目。
“想什麼呢?”在客棧吃著飯,遲鳳棲突然發愣了,顧枕月把手在他麵前晃晃。估計是剛才聽到幾個路過的北魣門弟子討論青行宮他才出神。
“沒、沒什麼!”遲鳳棲意識到自己失神了,顧枕月輕歎了口氣,五年了,這呆子還是這樣一驚一乍。
“你多吃點。”遲鳳棲獻殷勤地給顧枕月夾菜,臉上堆滿笑容。
“三年了,都不知道婧華他們怎麼樣了……”顧枕月托著腮幫子,突然沒了什麼胃口。遲府一別之後,她跟著遲鳳棲四處打聽柳夢之和英娘的消息,可一無所獲,事實其實便擺在麵前,柳夢之已經不在人世,隻是她不忍心打碎遲鳳棲的期冀。
“要不我們去青行宮看看怎麼樣?”顧枕月突然提議,她也好想見見荼白和縞霜師姐。遲鳳棲遲疑了。
“你猶豫什麼?”顧枕月奇怪地問道,按理說,他應該也很想見見婧華,忽然間的躊躇,實在不像她所認識的遲鳳棲。
遲鳳棲已不如之前那麼年輕衝動,少了那股意氣風發,多了些心事重重。三年了,他好怕看到物是人非,看到他所熟悉的變得陌生,更何況,青行宮,柳夢之,一去那裏那些回憶便會一湧而出,不可收拾。
“好想荼白和縞霜師姐……”顧枕月小聲嘟囔著,沒想到被遲鳳棲耳朵尖聽到了。三年間,顧枕月跟著他到處走動,雖說是常有拌嘴,可卻不離不棄,荼白和縞霜對她來說,三年沒得相見,畢竟是件不易之事,便像他思念父母,這種羈絆難以割舍。
遲鳳棲放下筷子,語氣溫和了許多,眼中滿是暖暖笑意:“那我們就去見荼白和縞霜吧。”顧枕月抬眼看見遲鳳棲眸子如星,清秀麵龐因那如微風笑顏而越發俊美,她不禁紅潮湧上雙頰,不自然地別開眼去,點點頭。
她還是喜歡著這個少年啊。隻是再也不敢隨便說喜歡。
瑤山風景依舊,叢林茂密,墨綠得深邃,避著外界的日暉和喧囂。遲鳳棲和顧枕月,兩匹馬一黑一白,一前一後,向著山頂移近。過往的風景不由得讓遲鳳棲回憶起三年前剛進瑤山遇到顧枕月的情形。他看著前方白馬上的俏麗背影,他那個時候絕對猜不到如今兩人的感情可以這麼好。
馬匹走了一天半,已經可以遠遠看見青行宮的大門。遲鳳棲不禁心中湧起一絲激動。
“停。”在門前,他們被四個青行宮弟子攔住了。隻是下馬,遲鳳棲上前說明自己和這位姑娘都是宮主夫人的好朋友,特來拜訪。
“從未聽過宮主夫人有什麼好朋友。”為首的男弟子冷漠地說道,想打發他們離開。
“小哥你幫我們通報一下吧,我保證她認識我們,告訴她遲鳳棲和顧枕月來找她了。”遲鳳棲繼續嚐試著說服他們,可他們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