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一個夜晚,我躺在床上聽著陸苒弋的歌,然後欣賞著尾戒。
它真的應該屬於我,不然就不會有種長在身上的感覺。戴在手上,總是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很久之間,我戴過這枚戒指,在夢中。
“莫黎,五一我們去伊林園吧。”莫布推開房間的門,站到我麵前。
“去那幹嘛?”
“看看以前在那栽的樹啊!”
“在那栽的樹?”我問。
“你不會忘記了吧?”莫布顯得很驚訝。
“我們有在哪栽過樹呀?”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找到這段記憶,“好吧。就我們兩個嘛?”
“叫上穆蕭蕭和洛瑞吧。”莫布在說洛瑞這兩個字時,是那麼的從容。好像大家風波已經煙消雲散似得。
不知打什麼時候開始,我萌生了懷疑。
莫布到底是不是真的莫布?
也許我不該有這樣的疑惑,畢竟在他心裏,我是最重要的人。可我腦子裏的莫布,不會把魚眼睛夾給我,沒有一個叫涼錦的好朋友,不會經常去後街,也沒有在伊林園種過樹。
或許,我的選擇性失憶症,讓我丟掉了很多回憶吧。
清晨,細雨紛紛。柳絮散發著淡淡清香,行人並沒有匆匆往來。
雨滴劃落肩膀,悄悄的濕潤著些什麼。沒有雨傘的下雨天,每個人都在享受。如此般絕好的天氣,誰不想多做停留呢?
我們在安一中校門口集合,我穿了一件天空藍的連衣裙,上麵有紫色的花瓣,是針繡的,很漂亮,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的。
經過的人,目光都會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現在想起出門前,莫布對我說的,真是後悔莫及。他說,“你還是多穿點吧,外麵下著雨呢。別等一下感冒了。”現在的我,瑟瑟發抖,隻能緊咬著牙對自己說,“挺著!”
我們四個人,站在公交站牌下。“莫黎,給。”洛瑞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我。
“不要,不要。我不冷!”我推回洛瑞拿著衣服的雙手。
“你丫的,不冷你抖什麼!”該死的莫布。
“穿上吧,我是男生,不怕冷的。”說完便咳了一下,這個鬼天氣。我知道,他心疼我了。
我沒有接,看向穆蕭蕭,可她卻慌張的避開了。
我不能接,不然穆蕭蕭會很傷心的。“真不需要,我不冷的。謝謝了,你還是穿上吧。”我又昧著良心說話了,我是冷。說話的同時,我的雙手還在相互摩擦雙臂。
洛瑞也沒有強求,又重新穿上了外套。
“給。死丫頭,讓你多穿點,偏不聽!凍死你才好呢!”莫布說著狠話把外套遞給我。一件白色休閑夾克,然後我看了看自己。白色配天藍色,這樣的搭配應該會很好看的。
“喲。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呐!那小女子就笑納了!”接過衣服。事實如我所料,效果的確很好。更滿意的是,我不再發抖了。
“小丫頭,就知道和我貧!”莫布又敲了我的腦袋,討厭死了。
公交車出現在雨花街的盡頭,一輛的士停在了我們麵前。從裏麵下來一個女孩,是顏筱米。
今天畫了美美的妝,還有漂亮的衣裳。有備而來。
“我可以一起去嗎?”顏筱米又是那樣,直入主題。
“當然,歡迎加入。”我欣然接受,搶在他們發言之前。這個消息是我透露給顏筱米的,我承認,我不該這麼做。
“額,好吧。車來了,先上車吧。”莫布看了看我,略帶憤怒的表情。最後還是沒有拒絕,接受的有些勉強。
顏筱米還是興奮的上了車,之後便和莫布坐在了一起。
眼神的交彙,一聲問候。這些都沒有發生,有的隻是顏筱米在盯著莫布,莫布則是透過玻璃眺望遠方。下車前,都是這個樣子。
“這棵樹的掛牌上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翻過一座小山,我們在伊林園的一條小溪旁停了下來。
此時雨已經走了,剩下的是清晰的空氣。
當我在一顆桃樹上看見掛牌上方方正正刻著“莫黎”兩個字。準確的說,應該是五個字,隻是那三個字已經模糊不清了,好像被動了手腳,上麵有明顯的被刀劃的印子。應該也是一個名字,會是誰呢?動手腳的又會是何方神聖呢?也許是哪個調皮的小孩子劃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