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一著錯,枉送了性命(1 / 2)

還有一件事也令永平帝頭疼:給洪霖秦淼賜婚,秦楓竟然敢抗旨,真當他這個皇帝是擺設?

可不等他下旨處置秦楓,又傳來鄭昊還活著的消息,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又活了呢?

己方兵將未死,當然是好事,可是人人都能活,就是這個鄭昊不能活!

他活了,這道聖旨要怎麼辦?

張家破家了!

在北去的途中,張家小女兒香荽遭流寇擄走。因孫鐵帶人遠遠跟隨他們,等得到消息已經晚了,追了幾十裏地也沒追回來。

至此,張家一家人四分五裂!

板栗懷著渺茫的希望從地下潛回張宅,麵對著空曠、陰森的四進宅院,心底一片冰冷。

陰森,是的,曾經充滿人氣和生機的張宅,才幾天的工夫,就變得陰森森的。

門上貼著封條,赤裸裸地嘲笑他的幻想和無知。

正是四月上旬,一彎上弦月懸掛在天際,將清冷的月華撒在庭院內,桃杏李等果樹似乎格外枝葉稠密,卻襯托得這院落越發荒蕪和淒涼。

從窗戶對屋內查看,都是滿室狼藉,甚至連地上的磚都撬開了。

挖地三尺找財物?

院子角落等隱蔽之地也是如此,都挖得坑坑窪窪的,可見這些人的貪婪。

微風送來山穀中的桃花香,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往年這時候,家裏客人是不斷的,如今,卻如同荒郊野外般,無人涉足。

爹娘他們去了哪裏?

他絕望而又無助地猜測,卻不敢去鄭家詢問,怕親友家裏有人監視,專等他和妹妹回來自投羅網,再者,這個當口,他也不敢輕易相信人。

跟孤魂野鬼般遊蕩了一個多時辰,正要退回去,忽聽二門外有人說話。

他急忙隱住身子,就聽“吱呀”一聲,二門被推開,從外麵進來兩個人,手裏提著燈籠。

一個女聲道:“你跟我進去瞧瞧就曉得了。要是找到了好東西,可不能丟下我。”

“哎呦,好妹子,我能幹那事嗎?白得個美人不說,還能發一筆悶財,你就是我的福星,從今往後,我一定把你供起來。要是有歪心,那福氣說不定就會變成黴運了。放心,我沒那麼傻。”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板栗聽了一愣,因為那女聲十分耳熟,想了半天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兩人嘰嘰咕咕地說著話,直接就奔祠堂去了。

板栗暗中查看那女人身形,忽然腦中一閃,想起這人是在廚房幹活的丫頭春花。

咦,這丫頭怎麼沒被賣了?

抄家不是連奴仆一同獲罪的麼!

男人是個軍漢。

板栗見兩人進了祠堂,不禁色變,忙疾步跟了進去。

也不知這兩人咋這麼好的運氣,抄家都沒折騰出來的暗門,卻被他們胡亂扒拉,幾下就扒拉出來了,想是一個有心,一個無意。

春花看著眼前的暗門,心下狂喜,按住胸口道:“我就說那天小少爺進來就不見了,這裏麵肯定有名堂麼。那死瘸子還哄我,說小少爺到前邊跟管家孫子玩去了。死瘸子,還讓劉管家把我給攆出去了。”

那男人也喜不自禁,連聲道:“攆得好,攆得妙!要不然,你可就被賣了,也不能跟我遇上,不是錯過了好姻緣?”

一邊說著,一邊摟住春花親嘴。

春花被他折騰得渾身發軟,麵色潮紅,卻推了他一把,嬌聲道:“死人,急啥哩?還不下去!耽誤發財,讓你那些兄弟聽見可就不好了,不得分他們一份?”

那軍漢急忙收起急態,壓低聲音道:“呸!老子又不傻,做什麼分一份給他們?這下麵還不知藏了多少銀子呢。走,下去。”

兩人回身掩好櫃門,小心地往下走去。

板栗等他們走了一會,才回身將祠堂門關好,輕輕地閃身進了暗門,一樣掩好櫃門,往下走去。

就聽前邊兩人邊走邊說話。

春花道:“你說被賣了不好?我聽我娘說,跟幾位姑娘的丫頭,都被劉家和李家買去了。哼,想娶張家姑娘沒娶成,弄個丫頭在跟前,就頂飽了?綠竹那賤貨倒是好運氣,被書院田夫子家的少爺買去了。要不然,我準繞不了她!”

男人就笑道:“喲,你眼饞了?也想被少爺們買去是不是?我說,你怎麼當初也沒攀上張家大少爺呢?”

春花不耐煩地說道:“瞎扯啥!攀上他做寡婦麼?如今還不知是死是活哩!哼,瞧不上我,一家子還不是都被流放了。誰曉得還回不回得來。”

滿嘴的怨氣,流露出對張家的恨。

板栗卻小心地屏住呼吸,期望她再說些張家的事。

春花果然還不滿足,下到地底後,一邊和那軍漢四下打量,一邊繼續踩踏張家,發泄心裏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