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板栗的餿主意(1 / 2)

鄭老太太板臉道:“娘一把年紀了,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錦鯉那女娃不錯,比她娘強!”不等鄭氏開口,話鋒一轉道,“那也不成,誰讓她是劉家閨女哩!”

鄭青木便對妹妹苦笑,劉氏也歎了口氣。

他們夫妻並非有多看中劉家,不過都是為了兒子罷了。

鄭長河咳嗽一聲,對鄭氏道:“菊花,你甭說了。劉胖子是個好人,可他們家跟咱家犯衝,沾上了兩家都倒黴。”

鄭氏聽了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輕聲問道:“咱不管劉家,可黃瓜咋辦?”

鄭老太太鼻子裏輕哼一聲,道:“咋辦?涼拌!”

鄭氏嘴角咧了咧,這話是她常說的。

“小蔥那會兒就不惦記泥鰍了?可憐哭得那樣,想起這事我就氣劉家。等嫁了敬文,還不是一樣過日子!這回來,我想留她多住些日子,她根本沒心思,一心惦記敬文和山子,整天叨咕,就怕他們爺倆沒人照看,又擔心山子冷了寒了餓了,又擔心敬文累了,恨不得飛回岷州去。嘖嘖,那模樣!哼,那時候要是問她泥鰍是誰,我保準她都想不起來了!”

鄭老太太本來就是個厲害的,去京城呆了幾年,更長了見識,一番話說得讓人無可辯駁,連鄭氏也啞口無言、無話可回。

因為,她說的都是實情:不但小蔥惦記李敬文父子,李敬文也惦記小蔥。那麼遠的路,他隔一天就來一封信,滿紙都是叫小蔥不用擔心的話,說他和兒子都好,不用牽掛什麼的。可信寫得那麼頻繁,傻子才看不出他牽掛小蔥。

正在沒個開交,板栗推門進來了。

其實,他已經站在外邊聽了好一會,大概知道裏麵是個什麼情形,進來後,卻裝模作樣地又問一遍詳情,一副關切的模樣。

鄭老太太和張老太太立即爭先恐後地告訴他緣故,末了還說,“這要不是咱們兩家得勢了,他能答應把錦鯉嫁黃瓜?咋前兩年沒見來說哩?”

青木不讚同地說道:“娘,三順不是那踩低捧高的人。”

鄭老太太瞪眼道:“哪個說他踩低捧高了?他那點心思瞞得了誰,不就是怕泥鰍惦記小蔥,到頭來等一場空,才趁他上京趕考的時候把親事定下了。要不然,等泥鰍回來那幾天都等不及?”

鄭青木啞然。

鄭氏皺眉道:“娘,這事都過了,不要再提了。回頭被人聽見,又惹是非。黃瓜的事先這樣吧,娘跟爹再想想,答應也罷,不答應也罷,關係到兒女一輩子,總要考慮周全些。娘剛才不還說劉家,等泥鰍回來那幾天都等不及麼,那娘就不要跟他家一樣糊塗,多給黃瓜些日子想這事吧!”

她想先緩緩,慢慢地再籌劃。

劉氏急忙道:“對,先這樣。”

可憐她作為黃瓜的娘,還沒小姑說話有分量,婆婆強起來不認人的,連青木的話都不聽。

板栗眼珠轉了轉,俯身在外婆耳邊輕聲道:“外婆,不答應怕是不成哩,黃瓜跟錦鯉,他們——”他想用一個含蓄又易懂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偏想不出,於是順口胡謅道——“他們都圓房了哩!”

鄭老太太驚得麵無人色,失聲叫道:“這是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鄭氏等人聞聲都望過來,不知板栗對她說了什麼,讓她這樣吃驚。

板栗繼續耳語道:“當然是真的!那年上京之前的事。不然的話,錦鯉能放狠話,說嫁不成黃瓜就剪了頭發做姑子麼?”

鄭老太太聽後心驚膽戰。

之前聽說錦鯉要做姑子,她並不在意,覺得不過是小孩子跟爹娘鬧別扭罷了,等嫁了人就好了,可眼下不同了,這事跟孫子大有幹係了。

她麵色陰晴不定,引得眾人好奇不已,紛紛問:“出了啥事?板栗,你跟外婆說了啥話?”

板栗忙無事人一樣笑道:“沒事!我就是勸外婆。”暗地裏用手搗了鄭老太太一下,低頭再耳語道,“外婆,這事可不能讓人知道,家醜不可外揚,連外公都不能說——外公那嘴不牢靠。”

鄭老太太驚醒過來,“嗯嗯”連聲,又對眾人擠出一絲笑道:“沒事。”

那模樣哪像沒事,分明就是有事。

板栗跟著解釋道:“我就跟外婆說,照我娘說的,這事先緩緩。也讓大家夥再好好商議,再好好想想。”

又故意繞到鄭老太太身後,裝模作樣地幫她捶肩,嘴裏勸道:“外婆,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操這些閑心幹啥?黃瓜娶誰,由得舅舅和舅母煩神。你跟外公累了一輩子,隻要享清福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