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飛冷冷的看著已經潰退的人潮,但是任然有很多人,很多強大,至少是他自認為可以不懼周小飛,甚至是自認為可以輕易取走周小飛人頭的人,他們並沒有退卻。
他們似在等待,似在觀望。
那些已經潰退出很遠,但是任然心有不甘的人,任然抱有一絲河蚌相爭、想在最後僥幸的獲得一些好處的人;那些自己無能但是想要親眼見證誅殺煙破碎的人;他們任然將整條街擠得黑壓壓的。
隻不過他們離死神遠了很多,他們自認為那是安全的距離。一種既可以欣賞死神殺人,而又不會被殃及的距離。
然?周小飛就那樣冷冷的站著。
他,不動,不語。
沒有人看得清楚覆沒在誅殺煙之中,那已經透明於無形的周小飛的麵容,他就這樣不發一言的站立著。
隻有他頭頂上那個依然瘋狂閃爍燃燒的“殺”字在空中傳來尖銳的撕裂之音。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天就要黑下來。
今日灰蒙蒙的天空沒有太陽,所以此時沒有夕陽斜照的美景,但是在場所有人的焦點——那誅殺煙比太陽刺眼,仿佛日有出有落,而這蹲死神?卻始終不會入明暗之輪回,他永世的存在。
“你們是留下來要我給你們交代的嗎?”
周小飛一聲冰冷的言語,仿佛一隻穿空而出的利箭一般,刺破那血腥而死寂的氛圍。
“我們不要交代,隻要你的腦袋!”
一群蒙著黑色麵巾的人中一個矮個子男人低沉的聲音道。
那蒙麵人的話周小飛反而覺得聽來心裏舒服了些,至少他說的是心裏話。
“很好,你比他明事理。要什麼,就是什麼。”
“是的,是什麼,我就說什麼!”
“若你再無恥的欲殺我,還反要我給個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那麼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你會怎樣對我?”
“你會馬上死,會死得很快。”周小飛用刀指了一下,那遠處被斬去雙臂、想逃避,卻最終死在亂眾潰退的亂步之下的那人。
周小飛的聲音很冷,比黑夜降臨的那無阻的冰冷還要冰冷。
夜的冷是冷身體冷皮肉,周小飛的冷,卻是冷至靈魂。
“你很自信,哈哈哈!”
那人身材不高,卻粗壯得有些不成長寬比例。他的笑聲仿佛在嘲笑那些死屍一般,讓整個死氣縱橫的街,又多了幾分詭異的陰森。
“殺了很多人的人,往往會因為殺的人多了,越自信!”這人的語言似乎他的內心很鑒定自己的看法。
“……”周小飛沉默,自己現在的確很自信。
至少他現在絕不想死。
“這是我殺了很多人之後,才總結出的這一點,別人無法體會你我這種感覺。可是?你也口吐狂言了些,你不要太過自信了,至少在我麵前,你依舊是個卑微的弱者。”
周小飛淡淡的回道:“未必!”
“你以為你剛剛殺的這些人能代表什麼?還隻是這裏最弱的一些弱者,而我?!!比他們更強,而且是數倍的強,是你失去戰鬥資格的強。”
周小飛依舊穩穩的站著:“未必!”
依舊是那兩個字,依舊的冷。
“你?貌似很喜歡斬別人的手臂!”
“剛剛喜歡上!”
“可你要斬我手臂?你!!還做不到!”
“未必!”周小飛依舊回複了兩個字。
那人似乎被周小飛重複的幾次“未必”給惹毛了,大聲道:“你很有趣,可惜你再也沒有繼續活下去的資格。”
“資格嗎?到如今,讓我真正想要殺的人,還隻有一個,而你?不夠資格!”周小飛淡淡的說道。
“請問誰有資格?”
“這死去的人之所以被我殺,那是他們要殺我,所有要殺我的人,都要在殺我的過程中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死亡。我不是強者,但是我有必須活著的信念。”
“我斬下很多很多各種各樣的頭顱,魔獸的、野獸的、人的、現在,你的頭顱也將成為其中的一個!”
“你該拿著你的刀去賣肉的,那樣你能多活幾年。”周小飛看著那個子矮小,卻有著粗壯身段的蒙麵之人,他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