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本想若狹會理解他的行為,但是看著若狹護著那可恨的男人,心裏的妒火又增了幾分,全身發狂不停的用斧頭劈砸著地板!
若狹根本不知道阿修羅會狂性大發,對她的情郎下毒手,而他的情郎被無緣無故吃了一斧,更加難以理解。
“為什麼!為什麼!住手!阿修羅!你看你對七郎做了什麼!”
阿修羅第一次看到溫柔善良的若狹對他如此怒斥,冷漠,陌生。
阿修羅低著頭明知自己做錯事,但還是想渴求她的原諒。
“若狹……”
但是若狹的一句話就把他打進萬年冰窖,瞬間冰冷的無法呼吸。
“畜生!”
這個詞彙由若狹口中嘶喊出來。
阿修羅心神俱顫!
頭腦閃過一些話語:
“我是畜生?若狹說我是畜生!”
阿修羅還沒來得及思考畜生的真正涵義,若狹又說了句極其簡單通俗,然而卻更加冰冷的話:
“我不認識你!滾出去!”
說完這簡短的話語,她依舊怒目而視這個她口中的畜生,但她的眼淚卻欺騙了她,隻不過還在眼眶強撐著。
阿修羅對視著那泛淚的眼眸,那眼眸中有悲傷有憤怒,或許還有悔恨,後悔救了他這個白眼狼,難以教化的野獸。
這個善良少女教他說話做人,幾個月來讓他感覺到了溫暖,依靠,不再四處漂泊,開始有了人的樣子,慢慢懂得了一些道理,但是今天嫉妒的本能讓他又激發了體內的獸性,做出失去理智身為人的行為,阿修羅此時心中百感雜陳,卻又憋在心裏難奈,難以咽懷。
天使與惡魔注定不是一路人,就像現在的若狹和阿修羅,雙方無力的對視了一會,最終惡魔還是低下了頭,喃著一聲天使的名字,轉過身,拖著沉重失魂的軀體,遠離這個苦痛之地。
大雨滂沱,一個蕭索的背影在林間慢慢隱去,大雨急促而下,就像他心裏的血液在極速流動,一浪接一浪的擊打在他的心房。
雷聲喝彩更助長了心底壓抑酸楚,他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來到一坐小山峰頂邊,無力的坐了下來。
阿修羅就那樣靜靜的在石頭上坐著,低著頭,閉上眼睛,蓬亂的頭發,扛在肩上的利斧,憤怒的火苗在他心裏麵鼓搗,他在盡力的去克製心底壓抑的怒火,想起“畜生”二字,再也克製不住,從血管到毛孔徹底漫延開來。
“啊!”
阿修羅一聲嘶心怒吼!睜開了惡魔的眼瞳,嫉妒、憤怒、殺戮,老天爺被這股滔天怨氣所感染,天衣無縫的配合著,無情的雨又在上演吞噬萬物的戲碼,像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的向山下平原前進,草木被摧殘了,泥石被吞食了,房屋也倒塌了。
阿修羅狂暴地揮舞利斧,像個指揮官般,每揮一下,那群軍隊士卒激流湧進,奮勇當先,盡情廝殺!可憐遭殃的是那塗炭的生靈,苦了的百姓。
阿修羅還在揮舞,渲泄,他腦海裏閃著那兩個揮之不去的身影,他想要把那些苦痛消散,他想要和快樂沾點邊緣。
他停了下來,任憑雨水擊打他那張麵目猙獰扭曲的臉,繼而一聲仰天嘶心呐喊!
原來,畜生也有痛苦的時候。
幾個月前的那場大雨,把這片土地摧殘的奄奄一息,山林草木被侵蝕殆盡,糧食也被糟蹋完了,幹旱又趁虛襲來,腳下的泥土盡都幹裂,水源食物短缺,到處都是苦不堪言的災民。
一隻烏鴉站在一棵枯木上,抖了抖它黑色的服裝,冷眼旁觀這片土地。
火熱的圓球高高掛在天空,釋放它炙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