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宋靈素身體的主人原是位後宮昭儀,因癡心於當朝皇帝諾盛生而假孕求寵,欺上瞞下地由才人升為昭儀。
不料假孕之事被左香槐揭發,皇帝一怒之下,將宋靈素打入冷宮。
雖說欺君之罪該殺頭,好在宋靈素的親爹是西北軍隊總督,才免死被打入冷宮。
而讓宋靈素無奈的是——不是自己為求寵而假懷孕,而是被左香槐給騙了,讓她以為自己懷孕了——因為從沒懷過孕,自然不懂懷孕是咋回事。
宋靈素不屑一笑,暗想她這搶著說話分明就是心虛。
她湊到左香槐的耳邊,聲音極微,但氣勢極強,一字一句地說:“記得剛才那一巴掌是賞你的,你還欠我一巴掌,日後再跟你算賬!”
“你——”驚怒交集地左香槐暗暗肝顫,被宋靈素的狠戾嚇跑了三分膽。
她正無力反駁時,這時聽太監來報:“梅妃娘娘駕到——”
她眉頭緊蹙,暗想梅妃怎麼來了?
對這個梅妃梅佳欣,左香槐是深惡痛絕,因為宋靈素被打入冷宮的內幕梅佳欣不但知道,還常以此嘲弄她——說她心眼比針尖還細,心地比烏鴉還黑,竟然和一個小才人過不去。
可梅妃是皇上的寵妃,所以她是敢怒不敢言,隻能來冷宮找宋靈素撒氣。
若是讓梅佳欣知道自己來冷宮泄憤,還被宋靈素潑了餿米湯,定要被狠狠鄙視和嘲笑。
這樣想來,她覺得脊背像冰柱一般冰冷。
於是二話不說,用手帕捂臉,折身要走,卻被梅佳欣叫住:“左貴人是見我來了就要走嗎?”
她一邊說一邊審視著院子裏的情形,隱約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左香槐垂著眼簾,心虛和焦慮全在眼底,用手帕揩拭著臉,尷尬笑笑,道:“沒有,是剛好要走,姐姐你就來了。”
“是嗎?”梅佳欣一聲冷哼,自然不信,眼風一掃,瞧著一臉濕漉漉的左香槐,故作驚訝地問,“這沒有下雨,怎麼變成落湯雞了?”
左香槐又急又氣,隻說:“出了點汗而已,沒事我先走了。”於是氣急敗壞地急匆匆離開冷宮。
自宋靈素進冷宮後,梅佳欣這是第一次來冷宮,她的造訪讓宋靈素很是意外。
隻見梅佳欣一個眼神,她的貼身宮女青茄就遞給宋靈素一個包袱。
宋靈素並未伸手去接,隻是出於禮貌問道:“這是什麼?”
梅佳欣巧笑倩兮道:“想著天冷了,特意給妹妹送幾件厚衣裳來,望勿嫌輕微。”
宋靈素一邊暗忖她的心思,一邊淺笑說:“謝謝姐姐厚意,隻是無功不受祿,若是我收下於心不安,故絕不敢收。”
梅佳欣柳眉輕挑,笑講:“妹妹見外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些日子我挺想念你,雖然你是在冷宮,但咱們都是這皇宮裏的女人,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多著呢。”
宋靈素琢磨著梅佳欣的話,暗想難道是自己有機會出去了?可理由呢?
從前她做才人和昭儀時對梅妃是敬而遠之,被打入冷宮估計也少不了梅妃的煽風點火。
這左香槐來找茬她能懂,可梅佳欣來“獻媚”還真有些蹊蹺啊!
她抿嘴一笑,笑裏帶著疑惑,問:“姐姐的意思是?”
梅佳欣抬眉一笑,並不回答她的問話,審視著地上那隻空碗,轉移話題道:“剛才左氏又來刁難你了?你一定受委屈了。我愧疚又心疼,若是能早點來,也就不會讓你被她欺負了。”惺忪作態的臉又變得嚴峻,冷啐道,“這左貴人越來越瘋癲了,得好好治治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