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精靈結界中的戰鬥時刻。
眼睛閉上,回憶漸漸的展開了。
痛苦,極度的痛苦,身體猛烈的撞擊在樹木上,口中湧出鮮血,內髒好像受到了重擊,梯耶的身體頑強的站了起來,模糊的影子,耳朵嗡鳴,在三個精靈戰士連續不斷的攻擊下,梯耶無法招架了。
瞳孔放大,瞬間的身影,又一下重擊狠狠的擊打在梯耶的長劍上,身體再次被轟出了,小草被拂的很厲害,震斷了;樹葉大片的飄落,樹枝折斷的聲音更連綿不絕,渾身浴血,他的手扶住了樹幹。
精靈的身影再次劃過,梯耶的身影也消失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裏嗎?絕不!
鬥氣一瞬間凝聚,擴散的衝擊裂開了地麵,樹木斷裂,長發完全被卷向了後麵,扭曲的可怕臉龐,梯耶的奮力一擊。
兩把長劍交錯,尖銳的摩擦聲,梯耶的臉上濺落了鮮血,抵擋的精靈戰士被完全壓製在地麵,鮮血從精靈的口中噴出,但優勢隻在一瞬間,梯耶的身體被重重的擊開了,還有另外兩個精靈戰士的存在,就意味著戰勝一個精靈沒有任何的意義。
與聖殿騎士亞爾斯的戰鬥時刻一樣,以一對三的劣勢。
好疼,身體無法站立,完了嗎?
梯耶的腦海中流過了可怕的想法,放棄嗎?他可以放棄嗎?而且他還有它。
希望,神器的力量,這就是他的希望,而這還不是他死亡的地方,牙齒咬緊了。
但是一瞬間,梯耶的臉好像又放鬆了,手握住了一把武器的劍柄。包裹著層層黑布的神器被拔出了,耀眼而迷惑,梯耶能看見精靈戰士眼中的絕望,死亡隻在一瞬間爆發,身體無法掌握,意誌模糊,好像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但是有種感覺很強烈,自己的觸覺。他能感到炙熱的鮮血,自己好像不受控製的狂人,殺戮,可怕的殺戮開始了。這就是神器的力量嗎?衝動無法抑止,戰鬥的過程已經無法回憶了,但是那可怕的感覺卻無法抹去,深刻而傷痕累累。
有一種強烈渴望鮮血的感覺,自己就好像惡魔一樣,連自己如何再次把神器包裹的過程梯耶也無法回憶了,那是不應該屬於人類的殺戮。
眼緩緩的閉上又睜開,窒息的感覺,梯耶麵對著魔法師布雷克。
“當時我已經忘記了!”淡淡的話語帶過,梯耶已經不想再回憶那一刻。
他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但是他突然發現布雷克的表情有些奇怪。
表情瞬間嚴肅了。
“阿弗萊傳來消息,枷西亞、沙巴帝他們受到了那些精靈的攻擊。”
魔法師特有的交流方式,在並不遙遠的距離可以依靠魔法傳遞消息,而為了更快的聯絡他們,阿弗萊已經先靠飛行魔法與枷西亞、沙巴帝他們會合,想不到這麼快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那些神秘的精靈戰士是什麼人?可能沒有人能告訴他們。
“他們在什麼地方!”
“就在山的後麵,距離我們很近!”
“快點!”他們幾乎是瞬間的奔出了。
戰馬開始嘶鳴,所有人快速的集合,這就體現了沙漠軍團驚人的效率,大批軍隊快速出動了,寬闊的正麵,快速的機動。如果在戰鬥的時刻,這就是攻擊的陣型。
大地顫抖的很厲害,無數戰馬奔踏著地麵,很快,地平線上模糊的黑影出現在梯耶和布雷克的眼中,那是枷西亞與沙巴帝的軍團,不知道戰鬥還在繼續沒有?馬鞭加重了。
奔踏的聲音快速掠過了地麵,躍過這片並不遙遠的距離,趕過去戰鬥。
地麵已經略微的改變了,魔法的痕跡,一些士兵倒在地上,而更多的人則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排列著密集的戰鬥隊形。殘留的痕跡顯示了戰鬥的死亡,但是此時激烈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殺戮的眼神,瘋狂而令人窒息,士兵們有些狂亂的緊張,這是警覺還是戰鬥後無法抑止的狂熱?大批士兵形成了密集的陣型,在天空下映出了壯觀的軍團。
梯耶的援軍正快速的靠近。
戰馬嘶鳴,泥土被戰馬奔踏踢起,韁繩很快拉緊了,梯耶快速的掠下戰馬,四人的身影已經出現了。
枷西亞、沙巴帝與阿弗萊,還有神秘的人,麵帶著可怕的麵具,手臂還在微微流著血,從身材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男子。
“情況怎麼樣?”梯耶激動的眼神,他幾乎是飛奔下馬。這是一匹白色的千裏馬,速度迅猛,梯耶已經率先趕來了,而他的軍團還在後麵。
“他們跑了,死了一個,是個精靈,應該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家夥。”阿弗萊很快的答道,有些喘息,看來剛才激烈的戰鬥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
戰鬥過的痕跡確實很強烈,在枷西亞與沙巴帝的身體上刻下了傷痕,他們也擁有神器,有絕對無法忽視的力量,況且他們的前進伴隨著強大的軍隊,那些精靈就算再強大,也無法與數萬人的強大軍團對抗,那是超過身體極限的力量。你也許很強,但是你的強大是無法對抗軍團的,況且枷西亞、沙巴帝與阿弗萊這三個人也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他是誰?”站在梯耶身旁的布雷克把目光移向了那個神秘的男人,有種模糊的感覺,這種樣式的麵具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之間又無法想起,熟悉而陌生。
“一個幫助我們的人,多虧他我們才能順利到達這裏,而且他說了一個很奇怪的理由,卡魯斯曾經拜托過他一件事,他現在完成了,而現在他想問卡魯斯一個問題,所以他也加入了我們,他是一個刺客。”沙巴帝很快的說道。
“刺客,有名字嗎?”
“他沒說,本來我們還有些懷疑,但是看到這一次他這麼拚命,也相信他了。”沙巴帝說的很簡單。實際上整個事情非常的複雜,這個神秘的刺客為他們這次成功的前來也做了很多事,否則枷西亞、沙巴帝不會那麼相信他。神秘的刺客,就是卡魯斯在一年前的軍營外放走的那個刺客,他現在回來尋找一樣東西。
梯耶和布雷克都開始打量起這個人,帶著麵具,一種隱藏什麼的感覺,讓人無法接近。
“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枷西亞好像看出了什麼,他打斷了眾人對那個神秘刺客的關心。
梯耶的臉色確實很難看,他一路奔過來也許有些累了,但是以他的實力,應該根本不會感到疲勞,可是他現在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經過那場瘋狂的戰鬥,梯耶的身體還沒有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