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冰被他逗樂,又一想他受傷正是因為自己,剛才刻不容緩之際,他想都沒想直接用身體做了肉墊,受了傷還唯恐自己難受淨說笑話,心裏沒來由的疼起來。
這一來,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一路上,衛子安不住說笑,駱冰隻默然聽著,雙手纏上他胳膊,雨點打在素淨的臉龐上,又順著眼角滑落。
終於在六點山門關閉之前,二人趕到了山腳下,天色已經大黑,雨也是時下時不下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停,衛子安和駱冰商量晚上開車走山路不方便,決定先找一個農家賓館住下。
在賓館胡亂吃了點東西,衛子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忍著痛洗了個澡,躺也沒法躺,隻好趴在床上,胳膊上也有挺深的劃痕,斑斑駁駁滲著血,一陣陣鑽心的疼,正不自在,忽聽到敲門聲,沒等他說話,駱冰舉了一個小瓶子推門進來:“你沒睡吧!我和店家要了點跌打藥,給你塗上。”
衛子安慌忙拉被子蓋上道:“不用了,我沒事!”
剛才他自己從鏡子中看到都觸目心驚,他不想駱冰看見心裏難過。
駱冰唇角一揚:“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調戲你不成?”說完臉色一紅。
衛子安沒聽到過駱冰和他開這樣的玩笑,見她自己說完臉色緋紅心裏不由一蕩,隻呆呆看著她竟是癡了。
駱冰低頭走過來,拉開被子,一看到那大片傷痕心裏一疼,眼角漸漸濕潤。
當下也不說話倒出藥水輕輕給他擦起來。
衛子安隻覺後背乍然一疼,一雙小手溫柔的按在上麵慢慢塗抹,漸漸的便不再火燒火燎那麼疼了,沁涼沁涼的煞是舒服。
兩個人都不說話,駱冰又幫他胳膊上擦擦酒精塗上藥水,默默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衛子安看著她忽然叫道:“駱冰!”
“嗯?”駱冰並不抬頭。
衛子安想想道:“我,我想喝水!”
“嗯!”駱冰幫他倒杯水。
衛子安就著她的手喝完水,看她放下又準備離開,心中不舍,又叫道:“駱冰!”
“嗯?”
“我想抱抱你!”
“嗯!”駱冰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回答是否有問題,下一刻,衛子安已經直接將她卷進懷裏。
衛子安低下頭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默了默柔聲問:“冰,現在在你的眼睛裏有一個我,我是不是也在你的心裏?”
駱冰驀的心裏一酸,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一瞬間,駱冰恍惚覺得,這才是她一生的愛人。
喜悅一點點躍入衛子安的眼睛,那雙墨黑的瞳仁中仿佛燃燒起熊熊火焰,他忘情的俯下來將那團嬌小和甜蜜一點一點吞噬。
纏綿過後,衛子安看著駱冰很快睡著了,一條雪白的胳膊無意識的隨意搭在他身上,睡容安然恬靜,衛子安愛憐的幫她把零亂的頭發輕輕抿到耳後,小巧精致的耳垂如同透明般令他心動神馳,忍不住探頭親了親,駱冰動了動仍然睡著。
衛子安的目光落在她頸上的一條細鏈上,記憶裏似乎從他們認識開始她就一直帶著這條項鏈,項鏈並無出奇之處,普通的金鏈子,鏈子上的項墜卻另有玄機,衛子安知道這種心型的墜子裏一般是空心的,戴著的人習慣在裏麵放上自己心愛的東西,當年他和丁美美剛談戀愛那會兒,有一次美美過生日,他跑遍學校附近大大小小的精品屋特意選了一個這樣的項鏈送給她,隻是當時兩個人都沒多少錢,他送的項鏈也隻是鍍金的而已,可是當時的丁美美愛若珍寶,還特意在裏麵放上二個人的大頭貼照,戴了好多年。
她珍愛的是什麼?
衛子安看著睡熟了的駱冰,大概剛才是累壞了,濃密的長睫毛如蝶翼般垂落遮住那雙清亮的眼睛,秀氣好看的眉毛舒展開,減少了白日裏的憂鬱氣質,倒多了幾分嬌柔和嫵媚,令他心動不已,目光再次落到那枚小巧精致的純金心型項墜上,終於忍不住好奇,伸手拿過來輕輕一撥搭扣,精巧的蓋子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