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快到供暖期又沒給暖氣的時候,在診所呆著還好,診所裏有曖風,覺不出來天冷。回到小屋,裏麵陰寒寒的泛著冷氣,駱冰胡亂吃點東西,換上厚厚的睡衣跳上床裹了一層棉被,隨手打開一本書呆呆發愣。
這些日子,衛子安一直沒和她聯係,倒是有一次葉星函請她去市區聽音樂會,出來後倆人一起吃西餐時正巧碰上衛子安和一位中年男子出來,眼神交錯之際,兩人都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衛子安很客氣的向駱醫師打過招呼便告辭走了。
駱冰心底冷笑,駱醫師?他倒撇的清楚。
看著葉星函好奇寶寶似的眼神,駱冰隻淡淡道:“是我一個病人。”
葉星函並不多問,隻是很納悶,這人不是京城挺有名的律師麼?網上有他的照片,本人似乎比照片清瘦許多,怎麼成了駱冰的病人?
駱冰和葉星函一起出去過幾次,兩人聊的挺投機,天南地北,國內國外,葉星函的談話範圍一向很廣,講話也有趣,駱冰在他麵前也放的開,聊到興致上,常常一頓飯吃的冰涼。但也僅僅限於聊的投機而已,葉星函試圖將二人的關係能拉近一步,卻都被駱冰巧妙的躲開了,逼得急了,駱冰幹脆連他麵都不見了,葉星函隻好將挺鄭重的表白演繹成開玩笑,他害怕連朋友都沒的做。
駱冰心底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不是衛子安發現了什麼,不然,就算他已經恢複男性功能,與妻子破鏡重圓,但她駱醫師的名字也不是白得的,催眠過程中,因利勢導,她早已在他的心中種上了對秦揚的恨,也已經暗示他要把丁美美帶過來,但似乎,這些在他身上都沒有什麼效果。
除非,他心中已經對催眠師產生了極端的對抗情緒……
是與不是,駱冰都已經決定繞開他了,秦揚,已經一步一步按著她的計劃向她靠近。
這段時間,在與秦揚之間的對抗中,駱冰宜嗔宜怒,宜恨宜怨,每一節分寸都拿捏的很好,既讓秦揚感到因為他的出軌,駱冰仍然恨他,又讓他覺得,駱冰之所以恨他還是因為對他情義未盡。
也許,應該是時候接受他的約會了,不然總吊著胃口,令他沒了興致就失了意義。
駱冰啪一聲合上書,卻聽一旁有人啊呀一聲,駱冰嚇一跳,隻見方欣怡拍著胸脯笑道:“嚇我一跳,你想什麼了?我走進來你都沒反應,隻管出神,又冷不丁合上書,神神刀刀的,怎麼了?”
駱冰看看她後麵:“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聽到動靜?”
“敲門你又聽不見,還以為你沒在家,幸好我帶了鑰匙,一進屋見你隻盯著書愣神,半天也不翻一頁,想什麼呢?最近你和葉星函怎麼樣?聽說你們經常約會啊?”
方欣怡自己倒了杯熱水喝了幾口,一抬腿也鑽進駱冰剛捂暖和的被窩裏,駱冰往裏挪了挪,笑道:“我和葉星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呢?和你的林哥哥說清楚了嗎?”
方欣怡臉色一黯:“還沒見到他,打手機總是關機。”
“怎麼會這樣,林之原不是個小氣的人,他沒什麼事吧?你聯係過他們家裏人嗎?”
“沒有,不過,聽我媽說她前天和林阿姨出去逛街,是林之原送她們去的,媽媽好一頓誇獎,若不是因為這次鬧出事兒,我正準備告訴他們,帶林之原回家呢!”
“這個……”
“算了,不提他了!”方欣怡擺擺手打起精神來:“我來是想告訴你件事。”
“什麼事?”
方欣怡笑眯眯道:“以後,診所裏全靠你了,我要潛伏下去,當一回餘則成!”
駱冰心頭一跳,麵色突變:“欣欣,你說什麼潛伏?你幹什麼了?”
方欣怡得意笑道:“瞧你這出息,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決定去振揚當一回白領,已經見過秦揚那禽獸了,薪金都談好了,不能白幹不是,我也要賺他一筆。姓秦的倒痛快,直接給我開一萬五,不過不是會計部門,是秘書組,沒關係,憑方姑娘的本事一定會幫你找到他們的弱點,你瞧好吧!”
“不行!”駱冰斷然拒絕:“欣欣,你這樣做是與虎謀皮,太危險,秦揚什麼人,別被他外表迷惑,以為隻是個花花公子,公司雖然是他不擇手段從我父親手中搶走的,但這短短三年來他既然能將振揚發展壯大,在京城這塊地盤上站穩腳,並成為業界領先企業,他決不簡單,別去振揚。”
“你知道他決不是良善之輩,你不讓我去,可是你呢?你這些日子的表現對秦揚的姿態似乎是餘情未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再愛秦揚,你恨他,那你這樣做是為什麼?你擺明了是欲擒故縱,冰冰,姓秦的就是個魔鬼,你好不容易脫離他,現在還主動送上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