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裏都缺失了很多東西,比如信任,比如溫暖,比如對愛情的執著,子安,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樣才能找到它們呢?
往事種種,過眼煙雲。
我知你為了幫我違背職業道德成了你心中一道傷疤。
因我之過給你帶來這麼多困惑,說一聲:對不起!
在燕京我心結已了,錦衣玉食中卻難安寢,難眠之時忽然頓悟:我們需要重新開始,需要一個健全的人生。
請不要怪我自私,選擇離開京城,離開你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我希望完成自我人格的重塑。
能重新在陽光下開心輕鬆的生活。
經曆生死離合,隻想求心裏寧靜。
除老屋是父母故居不忍舍棄,我已將振揚股份盡數轉讓並以父親名譽捐給助學基金協會。
隻盼我能灑脫離去,此行身輕心鬆,揮手處道珍重!
墨香嫋嫋,佳人已杳然。
衛子安心痛的無以複加,這個女人已經深刻在他心裏,然而擁在懷裏的時候覺得很遠,如今離開了倒覺得近了。
衛子安知道,駱冰說的對,經過這麼多事,他們的靈魂都遠離了陽光太久,他們丟失了許多東西,隻是,這個倔強的女人,一聲不吭自己跑掉,她能選擇放棄一切,焉知他不能放棄麼?
暑去寒來,匆匆又是一年,南方特區城市。
在一條街子的拐角處,有一家心理診所在半年前悄然開張。
初時門可羅雀,漸漸的門庭若市,都是一些都市白領,青少年兒童來此問診。
坐診的醫師隻有一個,而且是個年青女人。每天素麵朝天,麵色平和淡然靜若秋潭,隻一雙眸子燦若星辰,簡簡單單的衣著難掩其知性氣質。
每周隻問診三天,據她的助手說,醫師一個禮拜要休息一天,另外兩天,醫師會去一些醫院或學校為別人做無償心理輔導,有時還去監獄或收容所為那些犯人或問題少年無償做心理輔導。
“那些人對醫師非常尊重哦,多凶的犯人在駱醫師麵前也乖乖哦!還有那些小太妹,其實都蠻可憐哦!”小姑娘說起她的醫師的時候雙目閃閃發光,滿心崇拜。
“我們醫師是非常非常美麗的,是非常非常厲害哦!”
駱冰的大名一時被傳的沸沸揚揚。
駱冰離開燕京後遊曆了小半年,那些山山水水秀美的自然景物對她的失眠果然有療效,當她不再從噩夢中驚醒時便在南方這座城市落腳開了家小診所。診所初開張時並不看好,駱冰一個人忙來忙去,還要擠出時間去做義工,為一些單位做無償心理輔導,日子過的清貧而充實。
漸漸的有了些名氣,有些人開始慕名前來,診所忙碌起來,駱冰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請了一個小姑娘做助手幫忙接待,自己仍然忙來忙去,時間緊張卻令人感到踏實。
這天,駱冰看看外麵的天色打發小姑娘早早回去了,這兩天報導還要降雪,天氣異常寒冷,駱冰搓搓手放在嘴邊嗬嗬氣,天真是冷,那兩年在北方都沒有下雪,沒想到到了南方卻遇到了多年未遇的大雪。
隻是南方的禦寒設備實在不行,她當初租下這個小店時正是夏天,沒有暖氣設備,店裏的空調還是個單冷的。
誰會想到南方的冬天居然比北方還冷呢,不,不是像北方那樣寒風直接吹到臉上的寒冷,是一種陰冷,是令人感到總是無法暖和過來的一種滲到骨子裏的陰冷,兩組電暖氣也無濟於事。
診所的門響了,進來一個人,夾裹著一股寒氣,看到駱冰朗聲笑道:“大醫師,看我帶什麼來了?”
駱冰看清來人喜道:“李傑,什麼時候回來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來人體形高大,俊眉闊目,正是多日未見的李傑,雖然風塵仆仆卻沒有了在燕京時的那種焦慮和憔悴,整個人看起來開朗陽光了很多。
此時笑嗬嗬的道:“都妥了,公司放我兩天假。”
駱冰淺笑道:“這單也不少賺吧!”
“5%提成,應該有五位數以上,來美女,我請客!”
李傑笑著從帶來的袋子裏往外一件件掏東西,隻一會,涮鍋子的材料擺滿了桌子,衝著駱冰一抬頭:“行了,打烊吧,拿電磁爐出來,咱晚上涮羊肉。”
駱冰大喜:“好啊,我正冷呢,不知吃什麼好。這個正合適。反正沒人,我去把門關了。”說著忙蹦跳著去關門,又拿來電磁爐插上電源。為了省錢,她沒再租房子,隻在診所裏間搭了張床,所以備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
李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眼神中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寵溺。
李傑和駱冰的相識頗有些戲劇性,駱冰剛到這裏,有次在外麵吃飯付賬時才發現錢包丟了,當時很尷尬的站在那裏,李傑正好吃完結賬,順便幫她結了,也沒打招呼便走開了。
過了兩個月,駱冰去一家安定醫院為一個病人作心理輔導,出來時再一次碰到李傑正去那家醫院辦事,駱冰認出他來忙謝他一番,一來二去,二人熟悉起來。
駱冰知道他的名字後已經暗暗疑心,她曾聽衛子安講起過李傑同學的一些事,待李傑知道她來自燕京便熱忱的問她知不知道燕京有一個名律師衛子安時,駱冰更是確認無疑,她並不說破,隻笑稱,衛子安是京城有名的律師,哪個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