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瀲伊,一樓一如往常,扭動的身軀,爛醉的人群。麵具男沒有任何心情去探究他們會為瀲伊帶來多大的收益。
電梯停在四樓,昏暗的走廊,緊閉的大門。不用猜也知道那扇門的背後,隱藏多大的漩渦。
神秘男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等待門的開啟。梁銘背對門坐在辦公桌的一角,雙腿交叉,雙手交錯放在胸前,耳朵聽取走廊的動靜。
“他來了。”
“是,我聽到他留在走廊的腳步聲,他現在在門外,他遲疑了。”
神秘男和梁銘嘴角輕合,沒有表情,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淹沒在毫無生氣的辦公室裏。
“夜飛,你在哪,你到底在哪,我不和你鬧了,你出來好不好?”陳嘉婷感到無助,大雨淋濕全身,與淚水相容。
麵具男握住門把的手,停頓下來,他剛剛感到心裏像是被什麼揪住,突然變得難以呼吸。“嘉婷……”麵具男不自覺的喊出名字,他最擔心的人,卻被他拋棄在大雨滂沱中。
有些事不得不做,麵具男從風衣口袋取出兩把最為精致的匕首,藏在兩手指間。推開那扇走向生死的大門。
“夜飛,你在門口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口渴不渴,坐下喝杯茶。”神秘男端過放在茶幾正中央的茶壺,斟滿茶杯,遞給麵具男。
“哥,為什麼?”麵具男可以理解梁銘的做法,不理解的是最為信賴,幾天前剛剛冰釋前嫌的人,現在調準矛頭指向他。
雨還在下,陳嘉婷還在沒有目的的瘋跑,梓珺不放心,叫來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王紹,轉了幾個彎,找了幾條路,才發現陳嘉婷體力不支,摔到在地。
同一世界,同一時間,兩個第一眼就把對方烙在心上的人,卻命運多舛。陳嘉婷臨近邊緣的崩潰,迫使她唯有大叫才能發泄。
梓珺不忍心再看陳嘉婷虐待自己,執意要王紹強拉陳嘉婷回家。梓珺的未婚夫王紹出身大戶,是天影建築設計集團的總經理,為人隨和,不善言語,出席應酬酒會挺拔幹練,回到家和梓珺說句話都會臉紅。這會聽梓珺要自己去抱陳嘉婷,猶豫著。直到梓珺不耐煩的再三催促,才挪著步子走向陳嘉婷。
陳嘉婷自然不肯回去,她捂住心髒的位置,那裏同樣讓她產生壓抑感,不見到麵具男,她懸在半空的心始終無法落地。
麵具男沒有接過茶水,等候神秘男的回答。
神秘男倒也不再隱瞞,放下茶杯,重新倚靠在沙發上。“你知道我是誰嗎?”
“梁銘的走狗。”麵具男瞥向不曾回過頭的梁銘。
“沒關係,因為事實就是這樣,我聽從梁銘,不僅是我,陶思成也是,紫曼也是,連炎曦晟都是。”神秘男毫不避諱,直麵坦言道。
“炎曦晟,那個婦產科醫生?”
“是醫生,同時也是我的親弟弟。”神秘男以最平淡的語氣吐露出掩蓋八年的真相。
“什麼?”麵具男的一絲遲疑,沒有防備的受到神秘男的攻擊,他的眼皮沉重,昏睡在地。
陳嘉婷哭著大喊:“樓夜飛,你混蛋,憑什麼你可以說愛我,卻不親口聽我說。要是讓我陳嘉婷逮到你,一定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