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也是卿荷說給自己聽的話。
當初意外闖進現代生活,再到懵懂涉足娛樂圈,她始終沒忘自己是愛新覺羅氏的皇子。可是現代的人都以為卿荷僅僅是她給自己找尋的藝名,找尋那一抹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
她還是沒有學會那個叫做手機的物件,蘭若氣喘籲籲跑遍整個樓層,才找到走廊拐角蜷著身的她。
“我—我說—大小姐,自打跟著您創辦公司到現在,我那80斤的身板就沒見長的趨勢。”蘭若歪坐在她身邊,嘟著嘴抱怨道。
她慢慢抬起頭,擦去蘭若額角滴下的汗,在這炎熱夏日,著實委屈了蘭若。
見她不說話,蘭若忙打著圓場:“你別多想,我就是跑得累了,叨叨幾句。”
她很愛多想,尤其是對在乎的人,雖然表麵她不說些什麼,但是都記在心裏,好的壞的。傷過她的,她也隻是流著淚豎起並不鋒利的爪牙,最後把自己傷的更深。
果然,她又把頭埋進了手臂裏,蘭若拍著她的肩說:“我先跟你說件正事。”
“唔……”她重新抬起頭,低吟一聲。
“陶思成的經紀人想跟公司談談合作,問問有沒有新簽藝人的打算?”
“他的經紀人不知道公司是我的嗎?這是他的意思,還是出於藝人前途的考量。”
她語氣有些發怒,當初他為了他的星途,毫不猶豫的把她推進了火坑,現在的她已是浴火焚身重生的鳳凰。難道他還不放過,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你別著急,以前的事他解釋過,那不是他做的,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不肯原諒,學著釋懷。何必為難自己。”
她軟下語氣,不再理會誰,自顧自的呆在自己圈子裏畫地為牢。蘭若識趣的也不再說話,在和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結果,現在不過是印證。何況當初陶思成傷她太深,又豈能是一句解釋就可以冰釋前嫌,除非她不再愛,沒了感情,大概才能走出陰影,坦然把陶思成當成普通人。
空氣慢慢沉澱,呼吸也缺少氧氣般的窒息。她揚起精致的臉龐,原本昏黃的走廊,映襯五官分明的輪廓,有著說不出的冷冽,蘭若伸手探探冷氣吹風口,沒有感覺到冷氣,回頭望見她,才打一個寒顫。
三個小時,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想什麼入了神,想什麼出了神。蘭若裹緊單薄的衣衫想著。
“明天上午十點,你叫陶思成和經紀人來公司一趟,談談合約細節。”她不溫不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蘭若頓時陷入迷茫。
“你沒事吧?”蘭若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想通了,是他辜負我,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難過,我想要疼愛身邊對我很好的人,他跟我沒有關係。”
蘭若實在從話語,表情找不到任何破綻,也隻有默認她是真的走出來,盡管隻有三個小時。
然而她卻隱瞞親如一胞姐妹的蘭若,三個小時沒有讓她釋懷,反倒激起她更濃鬱的仇恨。她再大的寬忍心,也忘不掉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