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美國的西部拓荒除了有勇氣外，也還有隻是知識，比如循序漸進、崇尚法治、涵養水源和保護植被等等。今天美國的‘新經濟’則更是以知識為基礎的經濟。”——讀書劄記
知識經濟絕不僅僅是國家開發高技術龐大計劃的壯舉，作為一個時代的變化，其最深刻之處並不在政府的行為，而在於其深入黎民百性的心目之中。
和14年前比較起來，美國的飯店並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一樣的衛生間，一樣的電視機，一樣的燈具，一樣的冷熱風機。如果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就是磁性門卡代替了鑰匙。最高級的新飯店就是把高級客房設在最上麵幾層，隻有電梯才能到達，貴客的磁卡門鑰匙就是這幾層電梯的鑰匙，別人上不來。但是，在華盛頓世界聞名的麥迪遜飯店，居然還是用金屬鑰匙，這可能是為了保持傳統。變化的是什麼呢？是一些觀念上的東西，從服務上來看，可能反而是“倒退”。例如現在歐美四星以上飯店的一次性洗漱用具已經基本絕跡，而有的三星以下飯店為了招攬顧客卻還為客人準備一次性洗漱用具，“髙級”與“低級”從觀念上倒了一個個兒。我住的假日連鎖旅館想了一個高招，在衛生間貼了一個小條，上麵寫到：“如果您忘了帶牙刷、牙膏、剃須膏、剃須刀或梳子，請通知前台送去。”我想，這真是個好辦法，既不浪費資源，又給旅客方便。
有的環保組織還把宣傳做到了旅館，在紙卡上寫道：“為了明天要保護資源，節約寶貴的自然資源能保護環境。多次使用毛巾和浴巾可以節約大量洗滌劑和水，如您自己願意多次使用，請把毛巾掛在架上，我們將不更換。如果不願意，就把它放在地板上，我們替你更換。”這宣傳的科學性與合理性都讓人讚歎，節約資源就是保護環境這一知識經濟時代的科學消費觀念，在這裏用得恰到好處。其實連住兩三天旅館何必天天換毛巾，誰知道消毒的效果如何，反而增加了交叉感染的機會，不換是合理的。十分遺憾的是我太忙，直到最後一天才發現這個小牌子，因此沒有把毛巾放回架上，沒有身體厲行。不過到下一個旅館一定要這樣做，但得先找一找有沒有這個規矩的說明，否則放上去也給你換。
與此同時，誰都不難看見，在美國知識經濟最發達的加利福尼亞州的舊金山和洛杉磯大旅店門旁露宿街頭的無家可歸的乞丐，他們看不到旅館內的節水宣傳。
從餐館看新經濟
我在1985年和以前訪美時，對美國餐館的自助冷餐很感興趣，大約4~5美元，有十來種主食、幾十種菜，隨便吃，還有飲料、水果，有的還有冰淇淋。當時甚至想，有人光吃冰淇淋，老板就一定會虧本。其實，除了極少數頑童，大概沒人會這樣做。這種吃法真是優點極多，不知是不是美國人發明的，反正當時在西歐極為罕見，現在也不多。優點之一省錢，到哪裏吃也沒有這麼便宜;之二是方便，不必叫菜坐等;之三是可以吃到自己想吃的東西，尤其是中國人在歐美吃飯，不用說不懂菜名叫不到自己想吃的菜，就是懂外文，也是個難題。比如法國有道菜叫“律師”，你能猜出來是什麼做的？其實就是青菜加小蝦的沙拉。日本人發明了把菜的實物放在櫥窗裏供人選擇，的確是一大進步，我的許多歐美朋友都稱道這種辦法，但畢竟是隔著玻璃看，端出來的是什麼仍難保證。自助冷餐麵對無遮攔的實物自己動手，真是最好的辦法。
當時我還想，是不是有更好的辦法，因為這樣是“大鍋飯”的一種，會造成浪費，不符合經濟學原理。不用說小孩，連大人也想多吃;不用說窮人，連富人也想多吃；對人身體也不好。如前麵寫到的，我這次來美國看到這個問題已經用知識解決了，即分種類，按重量計錢。把主食、副食、好菜和水果定成不同價格，明碼實價，仍是自己動手盛，放在一個分格的盤子裏，你拿了什麼，收費的售貨員都看得一清二楚，計價錢時看磅秤，按數學加權法算錢，這真是統計數學的妙用。如果說這是數學在餐飲業中運用的成功典範，真是不為過的，我國的自助餐館大可借鑒。這樣做既保持了原來自助餐的風貌，又糾正了不同階層、甚至不同國家人吃大鍋飯的經濟原則錯誤，同時也避免了食品的浪費。
從美國大學的變化看知識經濟
前麵已經寫過，分析美國的知識經濟，如果不實地看美國的大學，那是沒有依據的。當然，美國的大學不是自知識經濟起才開始強大的，那麼在這14年間美國的大學有些什麼變化呢？
1.大學生更知識化
我1981年來美國時，連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這些名校都有打扮得奇形怪狀的“朋克”等頹廢派大學生，1985年再來時，依然不少，當時我心裏驚歎，這樣下去美國不是要完了嗎？而這次來美國，這些人基本絕跡了。我在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呆了一整天，在亞利桑那大學前後呆了一星期，沒有看到一個頹廢派大學生。在亞利桑那這個牛仔的發源地，居然連牛仔打扮的也沒有，每個學生穿戴都十分正常，和中國大學生差不多。看來知識的力量是無堅不摧的，頹廢的逆流隻能喧囂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