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很久才道“這裏有腳印,兔子的,不如逮個下酒。”仔細辨認了一下。
“哈,哈,你可真有本事,想試就試一下,保證你掉到崖下粉身碎骨。”
“這你就錯了,逮不到,去驚一下,自會有掉到崖下摔死的。那不就可以了。”
“做夢吧,兔子再多也不過是幾個不走運,不會都那麼傻一起往下跳。”
“一冬也不下十幾個,我以前給你的就是撿來的,我從不刻意去逮的。”
“哦,你不說我還真想不到,那就看今天有沒有口福了。”
“來玩會雪,或許會驚出隻呢。”狂奔人抓起雪扔了過去。
“老了,都快玩不動了,看球。”向狂奔人臉上扔去。
“給你個大的。”一不小心滑到了,兩人都笑作一團。
“夠冷的,走,向上看會。”
走,走,走,留一行行腳印,深淺不一。
一直往西再折南就可到‘濟世山’,可從何折南,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走了這麼久,眼看冷的路也快被封了,也不見個人影。給本書又看不懂,隻能當古董帶著,不看了往前走一步是一步。遠行的小豬邊走邊想把書放回了包裏。也不知天涯流浪人去哪了,這麼冷的天,北風吹著,我要去哪呢?小豬傻笑著,難道真的要去尋找三塊靈石。一路想,一路遙望。如果真的找到,先做一回人,看人是啥滋味。然後再…,想不到了。到時候再想,跟人相處這麼久了,琢磨了很久還是想不通。就像人也想不到豬是怎麼想的一樣,如果是這樣,人也不比豬聰明多少。想著想著就釋懷了,原來如此而已,越走越輕鬆。
雪從天而降,輕輕柔柔。遠行的小豬快樂地跑著,玩著,任雪花落滿全身,不再是一頭髒黑的小豬,變成了純潔的小豬天使了。它跑著,雪片一塊塊從身上抖落,很快就又粘了上去,在它身上融化,漸漸地有些冷了,快樂的開始,盡興的結束。此刻頓感渾身冰冷發困,不再那麼輕鬆了,還是先找個山洞躲過這場雪再上路吧,不然會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的。小豬想著轉頭到崖下找山洞去了。
雪越下越大,來時的腳印也覆平。獨自靜望,漫天飄雪,忽忽然飄向風雪中,逍遙自在,無憂無慮,忘卻了饑餓、寒冷,迷失了自己。
空空的包裏隻剩一些不能吃的東西,所有的幹糧都吃完了。大雪厚厚的落在地上,什麼都找不到了,一片白芒。聚一些柴禾,盛滿滿一盒雪,用石頭累一個‘烽火台’,點燃,煙彌散在飛雪裏。狂奔人的‘傑作’一用就行,也來一個‘烽火戲諸侯’隻是沒任何動物而來,更不用人了。喝著熱水,暫時把饑餓拋卻,度過了這個白雪飄飛的夜晚。
雪下了一夜,天明了還零星落著,遠行的小豬啟程了。雪落地,遍野茫茫,路無足跡,山無飛鳥,隻有一頭流浪的小豬走向遠方,留下一串串腳印。
“回家吧,又快黑了,看不見了路,不然你我就完蛋了。”酒農折根小枝走在前麵。
“回吧,我可不想命損懸崖。”踏著酒農的腳印。來時的路感覺很長,當踏上歸家的路時反覺太近,恨不走遠。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家中,狂奔人點亮油燈,往火爐裏加些粗樹枝,火苗一下就竄了上來。紅紅的火光照亮半個屋子,寒意很快消去,酒農圍了過來和狂奔人同坐在幹柴上,聊著往裏加著柴禾。
“酒兄,你看天涯流浪人那小夥怎麼樣?”
“怎麼又提陳年往事,過去就算了。”
“沒事可說,就拿他說會。”
“誌向高遠,比你我強,但過於清高,難融與世。不過還是會落得世俗,即使因為年輕看不慣現實的種種虛偽,但時間會將他與世俗人情慢慢融入的,前途遠大卻不是深深發自內心的,一時衝動的夢想太遙遠了,所以以後會回到原位的,也會留一些遺憾。我隻是猜測至於人生也隻有天知道了,就像我們年輕時還不一樣,誰知歲月會把我們放在這裏,也就這樣過了一生。”
“說點其它的吧,你回去這幾天有什麼新鮮事?”
“東家長,西家短的,不過是些瑣事。平平淡淡坐家裏打牌,聊天。”
“哎,農民也就冬天能清閑會,沒事幹。”
“你又不管人世事,事還是有的,做不做都可以過一生,隻是活法就不同了。”
“人真的不同,什麼年代都一樣。有富翁就有乞丐,人不過是自己欺自己罷了。死了也就什麼也沒有了,留給後人的不過是笑談而已。回首一生,有過!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不要刻意去追求虛榮,來了就來了,將就用吧。農民也隻有那點家產,一輩子沒離開過故鄉,勤勤懇懇了一輩子。我一輩子沒勤勤懇懇,但已把一生的生活都賺夠了,不能貪得無厭,留些給需要的人,能說我不務正業嗎?逝去的那一代都知道你我,以為我們可以改變他們的生活,卻不曾想這世界變化太快,還沒開始,就已結束。他們想得到什麼?不過是活著的時候過的舒服些,豈知是拿自己的一生換回來的虛偽。人太複雜了,不管是誰都說不清,也不需要說清,就那麼自己過自己的就行了。”
“也對也不對,別說這些了。明天我就要回去,過來好幾天了。”
“不行,山路封了,大路繞遠,不如再等幾天雪化了些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