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會落極山(1 / 3)

第十章相會落極山

蒼山如巑,流水若瀉,走過山石,踏進浮流,一個人,一匹馬,無數的時光,太多的日夜,行過多少路,流過多少汗,爬過萬千山,前路已遙遠。天地本無際,何須太當真。

這日陽光明媚,浮雲輕過,河中漁舟數處,斜躺高坡,平望浮雲遠去,側看漁網落水,他倆誰又能舍的離去。天高路遠處處居,山清水秀日日閑。處處不為愁明日,日日都是樂逍遙。日落路還遠,起身向著燈火處去,多美好的一天很快過去了,又是一個夜,又的上路了。聽不到狗的叫喚,卻是傳來歡欣的聲調,似乎這個夜隻有這才是最清晰的,吹的靜靜的夜沒有絲毫寂寥。

他倆路過村莊,見一院落裏燈火明亮,聲響由此傳出。靠近看去,隻見人進人出,甚是熱鬧,小豬讓老馬先等一會,自已獨自過去。微微地吹著風,掉落幾片黃葉,老馬靠到樹上又撞下十來片,看著小豬走到門口朝裏張望,裏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似乎像夜戲散了場留幾個收拾最後的家當。小豬跨過門條石很自然地進去了,院落也不是很大,卻處處張燈結彩,一股喜氣洋洋的境況,一堆炭火在熱烈地衝起著火焰,四周圍著的五個樂手還在邁力地吹,卻僅有三人站邊上看著。沒有人在意小豬的進來,也不會想道是遠方的過客,站在這個院裏也就是其中一員了。有忙碌的人進進出出,小豬向屋門口去,一個人正揮著大鏟在做飯,見小豬站在門口道“明天的安排,很快完了,你還不回去睡。”

“我來要點飯吃。”

“那些都是,你自己盛些。”又忙著照顧火,還的鏟著鍋裏的。小豬盛了一大盆菜拿十來個饅頭退出來了,出了門向老馬走來。

“其他都睡了,他家還亮著。”老馬邊吃邊說,又有幾片樹葉飄落。“做喜宴呢,燈不會滅的。”

“那趕的真巧”

“快吃吧,盆還得送回去。”

在此刻天地已靜,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

小豬還是過去看了一下,門確實關了,又拿著盆回來了。

“放門口就行了,幹嗎又拿回來了?”

“不太好,我剛才從門縫朝裏張望,見院中搭一篷,裏邊放著個大盒子,不知是什麼?”“這個應該是棺材,是辦喪事。我見的多了。但不知為什麼如此歡慶,以前都是一陣哀傷,痛苦流涕,老農的爹死的時候就不像這樣,我們再過去看看。”

“不用了,我們留住一晚看是否是你說的喪事。”

“也行,再走也走不了多久。”他倆找個牆角躺了下來。

很早的清晨,燈就亮堂,隨即門大開,老人提個掃把把門前打掃幹淨。此刻所有的人還末醒,老人似乎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看四周也沒他要做的了,回去了。直到太陽高照,街上的人才多了起來,一個個滿麵春風,孩子們更是歡聲笑語,似乎有什麼更重要的喜事就要來臨了。小豬又讓老馬等著,自己過去了。沒有人會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從那兒來,但有人打著招呼,小豬也回敬一下。也許這個地方就是那麼善意,不需要冷陌;也許這個人間還存留純樸,不需要虛偽;也許在人的本性中還有天真,不需要繁瑣,隻淡淡一笑足矣。

遠行地小豬再次邁進大門,看見一老人熱情地與每個人打著招呼,看到小豬顯然未曾見過,手中還拿個盆子。幾步走近小豬“未曾見過,不知是那家的親戚?”

“不是親戚,是來還盆子的,昨晚路過此地討了些飯,不想門關了,今朝送還。”

“是遠客,有些不周,從何而來?”老人往裏邊讓。

“東邊很遠了,欲向西而去。”小豬指指

“那是北,西在那。”老人指著。

“也許走錯了”

“那不要緊,先坐下吃飯,有道是:遠客幸臨,篷壁生輝。老夫之幸。”人聲噪雜,小豬看著紅漆的棺材,聽著傳入耳中的話語,才相信老馬說的。隻是老馬說的哭聲卻沒有,也不見白布素服有些奇怪。再一問才知道死者為過百老頭,剛才老人之父。當地的風俗也並不全是這樣,那要看多少歲死了,老死了就應慶賀。生生死死本人生大事,都一樣,有來必有去,歡喜來歡喜去,沒必要痛哭留人,也是自然之理。

一切都明白了。小豬吃了飯,看著眾人扛著棺材出了大門,樂聲歡歡喜喜地吹向墳地。老人送到門口,看著遠離的人群,回望院落都該了卻了。小豬告別老人,又帶了一大堆幹糧在老人的目送中和老馬一同離去,沿著村路向北而去。青煙在秋風中吹散虛無,一場人生到此化入大地,留下的不過是多添了一座墳頭。

薄雲萬裏,天地上下秋風吹遍,卷起遙遠無邊的夢自由地馳騁。蟲在鳴,鳥在叫,風在刮,雲在飄,小豬一路在想:天地無邊,我們還要走下去到底何處是終點?夢想可以不要終點,可是腳步不能停下,路在腳下可會通向哪兒?生是一個麻煩的事,活著是可以選擇自由快樂的,生命必竟匆匆一過,不能浪費,天涯流浪人為了更美好的將來,沒有錢也是不行的,沒有了食物會餓死,沒有了錢會窮死。不為錢又為什麼?理想,誰也會努力,可那是當初的想法,到了最後早已不是了,在世間的某個地方一待也就用完一生了,成績不過是把自已的工作當成人生的夢想而自我的說辭而已。到底還是錢最實際也重要,有了很多錢會去打工嗎?會這樣飄蕩嗎?也許一切都是另一個模樣了。一個簡單而繁雜還說不清的問題,還是別想了,找個清爽的地方做個美夢吧。

前進的路上,遠行的小豬茫茫然地對迷途老馬說“有一夜夢見了酒農老頭,他走了。”

“喪事還沒忘掉。”老馬並不在意。

“如果一直流浪下去,你想以後會去哪?”

“我現在很自在快活,沒想那麼多,如果不再流浪,我想,也許,隻有……,不知道了。”老馬也茫然了。

“其實我們都不清楚,就這樣走了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