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貧家女)
粗布簾子一挑,小雙胞胎們就消失在門外了,但依然能聽得到兩人的吵鬧聲,白氏起身去了屋外,聽聲音估摸著是去了廚房。白晨則鑽進被窩,靜靜的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屋子。
房間不大,隻一張木板拚成的大床就占了大半個空間,黃土砌成的牆麵整齊的掛著農村人常用的活計,針線盒、小篩子等等,牆麵上還有幾個方方正正的小洞,有的放著油燈,有著放著竹筐,筐上蓋了塊青灰粗布,隻在縫隙裏露出一個細長的秤杆子。木製的房梁似乎很高,牆角的梁上懸著根繩子,下麵綴著一個竹筐。那應該是放肉的筐子,記得去寫生,北方的老百姓家裏沒有冰箱的,都是用這種方法保存熟肉。
再看看身上的被子,典型的粗布印花被,裏子貼在皮膚上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舒服。可身上的裏衣卻沒有這種感覺,反而像是綢子做的,柔滑的緊。
這應該是個清貧的農家吧。白晨暗自歎氣,自己前一世從來沒有缺過錢,這一世卻附到了窮苦的人家,雖然她不歧視窮人,但至少在找到蘇魏晨之前,可不能餓死。
腦袋裏又慢慢浮現出蘇魏晨的臉,一會笑的像三月的春風,一會兒哭的像九月的黃葉。眼睛又酸了起來,習慣性的用被角擦去淚水,卻被粗糙的被皮劃得生疼。
白晨暗暗皺眉,而後伸出手橫在眼前。
這是一雙極其白嫩的手,柔軟細致,連一個繭子都沒有,一看就不曾做過重活,身子上的皮肉也柔滑的緊,還有這綢子一樣的裏衣。想想風兒和信兒似乎也白嫩的緊,怎麼看這三個孩子都不像是生在農家的孩子啊。
突然又想到女人蒼老的麵容,一霎那間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明了了。這個女人獨自承擔起了一切,她甚至不曾讓這三個孩子幹過重活。白晨咬緊嘴唇,若她真是個十歲的孩子或許還會是懵懵懂懂的年紀,但真正的她已經二十四歲了,至少,不能讓白氏獨自一個人承擔著一切了,在這樣的家庭裏做一個吃白食的,她真的會吃不下飯的。
揉揉腦袋,白晨茫然的規劃自己的未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未來,就是找到蘇魏安,報複他,看他痛苦,看他悔恨,等到自己可以無怨無悔的死去,再老老實實的跟著那個少年,踏上那條通往黃泉的路。
到時候一定要謝謝他,白晨想著,眼皮慢慢變得沉重,睡意襲來,眼前漸漸陷入一片黑暗。
再醒來時還是被人搖醒的,這家人怎麼這麼喜歡搖醒別人??白晨皺皺眉,白鳳和白信的小臉蛋突然跳進眼睛裏,白瓷一樣的臉上都是深深的擔憂。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黑了,但屋子外麵卻通亮,不時傳來呼啦啦冒火的聲音和叮鈴鈴的搖鈴聲,似乎還有人念叨著什麼,看樣子似乎相當的熱鬧。
“怎麼了?”白晨捏捏白鳳的小臉蛋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