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然悔悟?)
經曆了這麼一次,趙恒也沒有再對軍隊過多的吩咐些什麼,潘美知道他也無心再留在軍隊裏,而且經曆了昨晚的突襲,實在是害怕趙恒有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出了差錯,他可付不起責任,於是立刻就找了楊延昭過來,交代護送趙恒回京去。
楊延昭領了命,牽了兩匹快馬,也沒有多帶什麼人,隻是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出陣,現在宋遼交戰,人馬太多反而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輕裝上陣還能走得快些。
想必遼人也隻不過是想偷襲糧草部隊,暫時不打算跟潘美的大軍做正麵衝突,所以趙恒和白晨趕了一段時間的路,也沒有遇上契丹人的小騎兵部隊,不大的官道空無一人,想必連百姓都多了起來,所以一路下來走得還算順暢。
趙恒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楊延昭幾次想問趙恒是否需要休息,但看到趙恒一臉凝重的表情也隻能把話咽進肚子裏去。
白晨拉了拉趙恒的一角,道:“那不是你的錯,誰知道契丹人會突然來一場突襲。”
趙恒皺起眉頭,俊雅的臉蛋又垂了下去,他握緊手裏的韁繩,聲音裏隱隱有著淡淡的悔意。
“若不是朕的陣圖,也不至於如此!”性格高傲的趙恒都說了如此這樣的話,看來這一次的親身經曆的確是讓他醒悟不少,就是不知道將來是不是也能一路堅持下來。
唉,想著白晨不免歎氣,本來想接著兵途勞頓,嚇唬嚇唬趙恒讓他吃點苦頭,知道當兵的不易,可誰也沒想到,耶律休哥竟然會帶兵突襲……而這突如其來的契丹騎兵也讓趙恒深刻的意識到了很多的事情,果然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不是些一般的人,隻是有人未經開發,還是一塊璞玉罷了。
“兵者,詭道也,輸輸贏贏,就看誰的道放的夠寬夠遠了。”
趙恒歎出一口氣,微微收了收韁繩,馬兒不舒服的仰起脖子,發出短暫的嘶鳴,而後慢慢往前走去。
契丹的大帳裏,耶律休哥捏著手裏通紅的果子,他問了許多人,都沒有人認識這種東西,甚至有人說這是毒藥,建議耶律休哥趕緊將它丟掉為妙。
可這東西真的就長在那一片灌木叢裏,當他想過去的時候,裏麵還飛出了一隻雞。
雞??耶律休哥微微蹙了蹙眉毛,荒山野嶺的哪裏來的雞啊?
耶律休哥又仔細的瞧了瞧手裏的紅果,而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站起來大步走出了大帳。
李群青正站在帳篷外跟人一起烤全羊,剛打的勝仗讓他激動不已,他和自己的族人大笑著混在一起,一邊翻烤著茲拉茲拉不斷冒出油星的羊腿,一邊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馬奶酒一飲而盡。
耶律休哥大踏步的走出大帳,李群青看到匆匆走出的主子,也趕緊將快要烤好的羊腿往別人手裏一塞,緊跟著走了過去,直到跟著耶律休哥一直到了馬場,見他牽過馬一躍而上,李群青也啥話都沒說,也跟著牽過一匹馬,一躍而上猛抽著馬鞭,穩穩的跟在耶律休哥半個馬身遠的後麵。
他並不知道自家主人要上哪裏去,也並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目的,隻是打小他就知道,他是主子的侍從,主子去哪裏他就一定要跟在哪裏,然後恪盡職守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兩個人一路策馬,不大一會就來到了昨夜偷襲的地方,耀眼的陽光下一切都那麼直白的暴露在兩人的麵前,李群青顯得很淡定,這種事情對於草原長大的男兒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耶律休哥卻沒有下馬,他直接起碼跨過幾道矮矮的灌木叢,停在一道濃密的數從旁邊,他懷裏的紅果子就是從這裏麵滾出來了。
耶律休哥抽出腰間的大刀,狠狠的一揮,頓時矮樹叢歪倒一片,露出根莖的部分,竟然有兩個人形的印記,想必是不久前有人曾躲在這裏,草木收了積壓,歪倒所致。
李群青趕緊跟了上來,他順著耶律休哥的視線伸頭看去,竟然也看到了草木叢裏的兩個人形的印記,他一怔,不由得張嘴邊說:“這裏昨晚藏了人?”
耶律休哥皺了皺眉毛,又掏出紅果子看了看,轉頭對李群青說:“封鎖所有去東京的大路!盤查所有人!”
李群青連忙點頭,一扯韁繩掉頭離去,耶律休哥皺了皺眉毛,在看到這紅果的一瞬間他想起一個人,他曾經看到那個人吃過這個東西,隻不過要比這顆小果子大得多,如果他猜的沒錯,那麼昨晚趴在這裏的兩個人中,有一個一定就是白晨!那麼另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