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準備好要大笑一場，卻詫異地發現空氣中除了一口小白牙，根本看不到任何金屬的亮光。
“咦？你牙箍已經拆了？”好失望哦。真是的。雖然沒了牙箍，人真是養眼了不少。可是，一點也不好笑了耶。
“不許再提牙箍！”嗚，帥哥發怒了。可是……
“憑什麼不能提？我又沒義務要幫你保密。”
才不理他呢。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從來隻有我司小透要挾人，哪有別人要挾我的。
他一時錯愕地望著我，顯然是很少被女生當麵拒絕。唉，我不禁心生同情。可憐的學長，凡事開頭難，習慣了也就是好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唉，我最討厭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了。
“你新來的啊！”
我捂起雙耳。什麼嘛。不認識他也需要這樣大吼大叫嘛。
“我本來就是剛入學的新生呀。”
“那你記住了，我是三年級的莊雅。去打聽一下，再考慮清楚你究竟該怎麼做。”他斜唇一笑，有些壞壞的得意。
“應該是你考慮該怎麼做才對吧。”我對著那個準備揚長而去的背影道。
莊雅猛地止了步子，回過身時，兩道濃黑的眉已經擰成了一團麻花，“你什麼意思？”
“切。現在學校那多女生喜歡你。如果知道被她們知道你其實是趁著暑假整容的人造美男……”我承認我這個時候一定笑得非常邪惡。可是沒有辦法，誰讓我綽號小魔女呢。
“你在胡說什麼！我哪裏整容了！”莊雅一臉崩潰地望著我。
“好了啦。心虛就心虛嘛。否則急著把我帶到這麼荒涼的地方幹什麼？”看看周圍，連一個同學都沒有，除了樹就是石凳的。
“我懶得理你！”莊雅冷哼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難掩的得意來，“你一個一年紀新生，就算告訴別人我箍過牙，誰會信你？說不定別人還以為你是被我拒絕後的報複呢。”
“是嗎？那我就圖文並茂投稿到校報嘍。標題就是‘人造美男，風靡振東’。”嘻嘻，人造美男，人造美男。氣死你。
“少來了。你哪裏來的圖，自己畫嗎？”
“呀。我沒告訴你嗎？那天我在你找零時，給你拍了幾張照片。”我說著，抓起掛在胸前的手機，朝他揚了揚。
“你！”帥哥氣堵到說不出話來。一雙閃亮的眸子裏，倒映著得意到笑歪了嘴角的我。
“我才不信你有照片。”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那隨便你嘍。反正是你怕整容的事被人知道。我又不怕。”早說了，我是小魔女嘛，偏要惹我。
“不是整容……”
我當然知道不是。存心的。因為我有企圖。當然要把事情說得很嚴重。HOHO。
“其實，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保密嘛。我也是很樂意的。”我說著，又故作不經意地搖了搖手中的手機。
“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YEAH！莊大學長竟然對我低聲下氣了。看吧。就說整容的事是不能被人知道的。
“那個……訂個契約怎麼樣？”我盡量露出最最純淨無害的笑來。不過通常都被劉莉形容為很巫女。“契約？”
“保密契約嘍。你答應我的要求，我答應替你保守秘密。”太好了，太好了，離我的目標又近一步了。我最喜歡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了。
“要求？什麼要求？”莊雅狐疑地看著我，滿眼的戒備。
“放心啦。我對人造美男不感興趣的。”他幹什麼一副防色女的表情看著我？
“真是敗給你了。”
又一個自以為是的男生倒在了偶的腳下。哈哈。
“你隻要每天免費請我吃一串貢丸。我就保證不會泄露你的秘密。”貢丸啊！貢丸啊！我最心愛的貢丸！竟然每天都可以吃到了。
“這是你的要求？”莊雅一副眼睛要跳出眼眶的表情。
“是啊。”我拚命點頭。
“那什麼時候給我照片？”
“等我畢業時。”
“這麼久？”
“否則你畢業後，不請我了怎麼辦？”我才不給他賴皮的機會呢。
“好。答應你。”他爽快道。
“那簽名吧。”我邊說邊將剛剛寫好的契約書遞到他麵前。
“什麼？契約都寫好了？”
拜托。他又不是第一個和我簽契約的。我這樣經驗豐富的人，當然手腳也會比較利索。
待莊雅簽好契約書後，忽然露出一個極其邪魅的笑來。
“笑什麼？”我怕他反悔，連忙將契約書奪過來，折得好好地收起來。
他搖頭，臉上笑容不減，“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呢。”
“多謝誇獎。”我本來就很聰明的，好不好。
“每天一串貢丸……你不會直接折現嗎？”他的笑意更深。
我一時傻傻立在原地。
我抬頭去看走廊兩邊高懸的掛牌。二年級一班、二年級二班……二年級十二班。怎麼辦？整整十二個班級，究竟哪一個才是我偶像黎珊珊的老窠？
幾次都想抓人來問，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問的是鼎鼎大名的黎珊珊。別人的反應一定是，“老天！你是外星人吧。竟然不認識黎珊珊！”
不行不行。千萬不能讓人看不起。既然黎珊珊是混血美女。那應該也不是這麼難找吧。頭發、眼睛、皮膚，多多少少和我們這些正常的中國人不太一樣吧。
正在我東張西望時，耳邊飄過一句話來：“珊珊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哦。”
我轉頭，隻見三個女孩子正並排往二年級二班走去。莫非她們就是公主幫的人？我急急衝上前去，擋在她們三個人麵前。
那個……那個……八隻眼睛齊齊看向我。可是人家都從來沒有見過公主幫的人呢。到底她們誰是誰的？
“黎珊珊，你好。我叫司小透。是新進振東的一年級生。我在初中時就聽說過很多有關你的事情，一直都很崇拜你。請你允許我加入公主幫吧。”對著其中那個最漂亮的卷發女孩，我低頭緊張道。
“汪祺，小學妹把我當成珊珊了。”卷發的女孩衝著她身旁那個優雅的女孩子聳了聳肩，表情動作和臉孔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呀，我竟然忘記了，蘇馨也是大美女一個的。現在看來，眼前這個舉止有些中性的漂亮女生，應該是蘇馨才對了。
“你是來找珊珊的？進來吧。”一旁被我忽略的雀斑女生扶了扶鏡框，柔聲道。
看樣子，她應該就是甄家樺了嘍。可是，長得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漂亮可人呀。頂多也就是和我一個級別的可愛吧。哈哈，不禁對加入公主幫信心大升。
“加入公主幫？公主幫是什麼？”黎珊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解地望著我。
“就是你們四個人呀。”她身為幫主，竟然不知道公主幫的存在？真是低調得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小透，我想你是誤會了吧。我們四個隻是同班好友。並不是什麼什麼幫。”
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幫主曾經是話劇表演的女一角哦。她的演技是沒得說的。該不是看不上我，才存心否認公主幫的存在吧。
“我知道我不像甄學姐那樣是理科天才，又沒有蘇學姐漂亮，還不像汪學姐這樣有品位。不過我也很能幹。珊珊學姐，我一直都把你當偶像的，你就讓我加入你們吧。”我才不會輕易放棄呢。要知道我司小透的磨人水平可是一流的。
“可是……”唉，我的偶像連思考事情時都那麼有氣質。我更堅定了要追隨她的決心。
“不如你們給我出個題，來測試一下我的能力吧。”等級能力考嘛。現在流行的。
“你要是喜歡，或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隨時可以來找珊珊。不過，我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幫。”一直沒做聲的汪祺開口道。
“我真的很有誠意的。汪學姐。”我進了振東、親眼見到珊珊，難道最後卻無法加入公主幫？
“司同學，快要上課了。你先回教室吧。有事我們以後找機會再聊。”嗚，連看似善良的甄家樺都開始打發我走了。難道怕我入了幫，會害她地位不保？
我以平時想問老媽要錢時慣有的表情望向她們四個。這個可憐眼神對老媽是百發百中的，對老爸是百發九十中的，對老姐也能中一半。不知道對這四位，能不能奏效。
三個沉默，一個人忽然大聲道：“好了啦，好了啦。能力測試是吧。珊珊最討厭三年級那個莊雅了。你要是有辦法讓他這次全市高中羽毛球大賽別拿到男單冠軍。我們就允許你加入！”
耶！百發二十五中！蘇馨中招！
黎珊珊竟然和那個整容男有仇？可是，他們之間怎麼會結梁子的呢？
我問題一出口，沒想到引來四人的一致抱怨。
老天啊！原來還是這樣驚天動地、深不可測的大仇呢！真沒想到，那個牙箍男，竟然是個那麼卑鄙的家夥。竟然用比賽騙錢！太無恥了。
這樣的人，我小魔女不教訓他，誰教訓他！
“學姐們，你們放心吧。這個莊雅，他絕對拿不到羽毛球大賽的冠軍了！”HOHO，公主幫，等著我這個新鮮血液的加入吧！
第三章 搶來的羽毛球拍
“喂，你每個星期抽一天吃七串行不行？”不耐煩的人雙手插袋道。
“喂。我哪裏吃得下這麼多。”我瞪他。自從聽說他那些劣跡以後，對他的印象還真是差差差到極點了。這個牙箍男，竟然是公主幫的公敵。
“喂，給你錢你又不要，你不知道我每天放學後要訓練的嗎？這樣一來一回，很浪費我時間耶。”莊雅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
“喂，我幹什麼無緣無故拿你的錢啊。再說了，是你自己怕別人誤會，才要來這麼遠的便利店。你自己喜歡浪費時間，關我屁事啊。”真是影響我的食欲。害我貢丸都吃不安穩。
“喂，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喂’啦？”
他也知道這樣叫，聽上去很不順耳啊。真是的。喂喂喂的，又不是打電話。
“喂，是你先叫我‘喂’的。”我才不要先投降呢。
“好了啦。你叫什麼名字啦？”他抬起懶懶垂著的眸道。
什麼？竟然不記得我的名字了？什麼嘛。契約書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嘛。
“我叫司小透！”
“死小偷？”他很欠扁地笑著，“你老爸很有社會公道嘛。”
“是啊。不像你老爸，裝聾作啞這種名字都起出來了。我真好奇，作啞是你弟弟還是你妹妹？”
眼看莊雅一副被氣到的樣子，我很好心情地吞下最後一顆貢丸。
莊雅見我東西已經吃好，便轉身要走。
“喂……莊雅，你家有沒有閑置的羽毛球拍？”我叫住他。
他瞥了我一眼，“廢話。”
呀。真的有。太好了。我興衝衝地蹦到他麵前，“借我吧。”
“店裏沒買嗎？”
“再買多浪費。你家反正有嘛。”這個家夥，怎麼一點也不懂得節約呢。再說了，據我了解，他原本腳上穿的、手上戴的、還有現在用的，也都是黎珊珊無償讚助的。
他衝我一笑，露出象牙般漂亮的皓齒來，“不借。”
“那我明天就找一家更遠的便利店吃貢丸。讓你來回就要三小時！”哈哈哈，反正契約書上也沒指明便利店是哪一家。隻說雙方認可的。
“你要羽毛球拍幹什麼用？拍蒼蠅啊。”他語氣更惡劣，是因為不得不接受我的要挾。
“我放學前，剛剛報名參加了羽毛球社團。當然要有副拍子才行嘛。”啦啦啦。隻要我打入到羽毛球隊內部，就不怕沒辦法從中阻撓這個壞蛋奪冠了。
莊雅虛了虛眸，忽然整個人直直地朝我靠過來。
他要幹什麼？我不由一陣心慌。
他的唇離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貼上我的……耳朵。
“你這樣纏著我不放，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驚得跳開一大步，“誰要看上這個牙箍男！”
“這樣吧，死小偷。你要是答應這個月不吃貢丸，我可以考慮借個拍子給你。”他壞壞地一笑，閃亮的眼眸中有小小的算計。原來他的眼睛這麼亮，就像放進了星光一樣。
“喂，死小偷。怎麼說？”
“啊。”老天。我竟然看他的眼睛看到失了神。真是太丟臉了。
“那個……好吧。到這個月底。下個月一號開始，還是要按契約行事的。”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賺進昨天和今天的兩串了。哈哈。
我在三年級的走廊上徘徊了幾回。最後還是決定抓個人來問一下比較好。
“學長，你好。想問一下，莊雅……學長在哪個班級的？”運氣真是好啊，竟然隨便一抓，就抓到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生。
“莊雅？他一般休息時間都在體育館練球的。你去體育館找他吧。”沒想到還是個熟門熟路的，竟然對他的作息規律這麼了解。
“可是，下課時間才十分鍾呀。”不會誇張到十分鍾都去練習吧。
“嗬，你是一年級的新生吧。”眼鏡學長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身份，“莊雅可是個球癡。別說十分鍾，就是一分鍾的時間都不會浪費的。”
是這樣嗎？我愣了愣。真沒想到那個壞蛋竟然會對羽毛球有這麼狂熱的一麵。
那我是不是應該去體育館找他呢？正在猶豫，突然聽到上課鈴聲響了！
完蛋了！上課要遲到了！我趕忙往樓梯方向衝！
“啊！”卻一個不小心重重撞上了一麵牆！
“誰這麼不長眼！”那個又冷又襥的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我抬頭，這才發現自己撞上的竟然是莊雅。
“死小偷？你怎麼會在三樓？”
我汗。他叫這個名字，好像還叫得挺順口的樣子。
“我來找你拿球拍呀。”否則我沒事上三樓玩什麼。
“噢。對哦。”看他的反應，顯然是忘記這回事了。
“那就先把這副給我吧。用閑置的來換。”我一把搶去他手中握著的那隻拍子。不顧他在身後的叫嚷，奮力衝往教室。
原來我除了有敲詐的天賦，還有攔路搶劫的天賦……到底莊雅還能挖掘出我多少潛藏的天賦來呢？
這個家夥竟然一上午都沒來問我要回球拍！該不會已經報警告我搶劫了吧。
“小透，一起去食堂吃午飯吧。”劉莉似乎對振東的食堂非常滿意。從進振東以來，每天都會催著我去吃飯。
我看了眼課桌裏橫躺著的羽毛球拍，“你先去吧。我還有點事。”
既然他不來找我，隻有我去找他了。
這個時候，不用說了，他人自然是在體育館的。
到了體育館門口，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那人山人海的粉絲大軍，將我的記憶拉回到神聖的九月一日。我竟然忘記了每天中午都有許多女生不吃飯來守個前排位置看莊雅的表演。
“讓開！讓開！我是羽毛球社的隊員！”我大聲嚷嚷著，大大咧咧揮舞著手上的拍子。
HOHO，那群粉絲竟然被我蒙到，紛紛為我讓出路來。因此，我在大家羨慕的眼光中，很順利地走進了體育館。
好巧，正好看到莊雅在表演……哦，不，是在訓練。
傳說中，不是每個運動員都像武林大俠那樣隻用合手的拍子嗎？那莊雅合手的拍子在我手上，他現在用的又是什麼？
“嗯？怎麼又是你？”
“季學長。”這個短發女生是叫季裙吧。上次都聽到莊雅這麼叫她了。偷笑一個，我的記性真是好得沒話說。
“你來有什麼事？”我的一聲學長，總算是換來季裙的白板臉稍稍鬆動了一些。
“我是來還莊……學長球拍的。”唉，還真是不習慣叫這個牙箍男為學長的。
“莊雅的球拍？”季裙狐疑地從我手上接過拍子，拉開封套拉鏈看了一眼，再望向我的臉上寫滿了驚詫，“他的球拍怎麼會在你手上？”
呃？隻是看一眼就知道是他的拍子？這是哪門子的神功？
“我會幫你還給他的。你可以走了。”
哇。這個女人好狠毒。我從莊雅那裏K來的球拍，她竟然這樣眼皮也不動一下就想搶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還就可以了。”我試圖從她手上拿回拍子。
“他沒空接待閑人的。這裏是訓練場地，非社團成員不能進入。”她緊握著球拍，擺明就是想霸占了。“那也要把拍子還給我吧。”真是受不了這個一個勁把我往外趕的女人。
“這又不是你的拍子。”
“也不是你的。”
“誰說不是我的。”
“你自己說是莊雅的！”
“吵夠了沒有！”
嗯？為什麼突然變得好安靜。還有，這吼的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的。
我和季裙同時轉身去看，隻見剛才還在場上練習的莊雅，已經以拍撐地，斜著眼冷冷望向我們。
那個……這樣看過去，他這樣子，還真是有點壞有點酷有點……帥。
“莊……莊雅。其實是她……”季裙結結巴巴的樣子，擺明是很害怕。可是，莊雅不過就是臉臭了一點、表情嚴肅了一點，又沒有長出吸血鬼的獠牙，有必要怕成這樣嗎？
“她搶我球拍。”我邊說著邊從季裙手中奪回球拍。
“你！”季裙瞪著我的雙眼幾乎噴火，“這明明是莊雅的球拍。你怎麼這樣蠻不講理的！”
“你又不姓莊。我拿他的球拍關你什麼事。”我擺好架勢，等著她回擊，卻沒想到她卻莫名其妙臉紅了起來。
“那個球拍反正我也不要了。”莊雅冷冷開口，看也不看我，衝著季裙道，“還不快點去訓練。中午時間不是用來浪費的。”
季裙連忙抱著球拍去那個女生的訓練場。而我，這個不屬於羽毛球隊的闖入者就這樣被他們晾在了一邊。
這個球拍他不要了？那是什麼意思？是原本就不打算要，還是因為被我搶來了才不準備要的？
切。不要拉倒。大不了掛到淘寶上去賣了。好歹也是名牌的。不過……羽毛球拍是不是應該一副一副賣，而不是一隻一隻的呢？
“喂，你還愣著幹什麼？”
嗯？我左顧右盼，發現莊雅正望著我。
“我？”我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不是說已經報名加入羽毛球隊了嗎？”他說著，球拍已指向季裙在訓練的場地，“那還不快點去訓練？”
“呃？現在？”
“難道還要等到明年？”莊雅不冷不熱道。
聽他話中的意思，莫非是指……我從今天開始，將成為不再擁有午休的可憐學生？不會吧。
第四章 便利店阿姨的爆料
好累啊。我的手臂都舉不起來了。我的腳都挪不動了。可憐啊。我為什麼要打入敵人內部做臥底這麼辛苦？其實隻要想辦法在他比賽前一天給他吃點不潔食品就可以了。嗚，我好後悔加入這個羽毛球隊。
“好了。放學後，大家記得準時到這裏集合。解散。”
什麼？放學後還要訓練？這哪裏是羽毛球社團？分明就是恐怖的虐待狂社團！
啊呀。肚子好餓啊。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午飯呢。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
“喂，喂，前麵那個一年級的。”
嗯？是在叫我嗎？我回頭，隻見季裙一張白板臉正不懷好意地望著我。
“什麼事啊，季學姐？”這個死女人，剛才把球發得不是太高就是太近，害我無緣無故累得半死。
“莊雅是不是打算和你……”她問時，一雙眼睛很緊張地看著我。
哦。我總算知道了。原來她暗戀那個牙箍男。哈哈哈哈，白板臉，你完蛋了。等著跟我簽契約吧。
“啊！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故作驚訝地咬著右手手指。呸呸呸，一股球拍握柄的塑料味。
“什麼？怎麼可能呢？”季裙一臉不敢置信地打量著我。
“季學長，我知道你覺得難以接受。可這就是事實啦。”真沒想到，又被挖掘出一個炒緋聞的天賦業。“我實在不敢相信，莊雅的眼光竟然會這麼差！”季裙忿忿然道。吃醋。擺明就是吃醋嘛。
“是啊。我也很奇怪他怎麼會挑上我的。”我偷瞄季裙，想看看她被氣到吐血的表情，卻沒想到她忽然一把拍上我的肩膀。
“好吧。既然莊雅認定你是女單的可塑之材，那你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了。”說到最後，季裙竟然還長長歎了口氣。
“什麼？女單？可塑之材？”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不是在說我和莊雅的緋聞嗎？
“是啊。我們振東的女單一直很弱。所以莊雅打算在一年級當中培養有潛力的苗子。”
嗚。我總算明白季裙為什麼要不停地打量我了。原來根本就是在看我身上到底有多少羽毛球細胞。“季學姐，我想你是誤會了吧……”我要鬧緋聞，我不要接受辛苦的訓練。
“怎麼會誤會呢。莊雅連球拍都送給你了。看來他對你可是寄予了厚望呢。你要好好努力哦。”季裙說到最後，竟然捏拳為我加油。
這究竟是什麼狀況？她來不是找我放話的，竟然是為我加油鼓勁的？老天啊。莫非這是你對我好逸惡勞的懲罰嗎？
“給我一串貢丸，一串黃金蝦球。謝謝。”老天啊。總算熬到放學了。我的肚子快要餓扁了。
“蝦餃好像不錯，蘿卜我也喜歡，還有那個北極翅……”劉莉這個吃過午飯又沒做過消化運動的家夥，竟然比我點的還多。汗一下她的好胃口。
“好的。”收銀員阿姨笑眯眯地為我們代勞。當她把熬點遞給我時，很是熱絡地隨口道，“今天男朋友沒有陪來嗎？”
“呃……男朋友……”劉莉戴了藍色隱形眼鏡的大眼睛直直望向我。
“是啊。就是那個剃著板寸的小帥哥。本來不是天天陪你來吃東西的嗎？”阿姨完全無視我的擠眉弄眼，非常沒有默契地繼續八卦著。
“那個……阿姨你記錯了。我這是第一次來你這裏。”阿姨啊，你再這樣八卦，我發誓你會失去我這個大客戶。
顯然，阿姨是沒把我這個大客戶放在眼裏，竟然還在那裏認真道：“我的記性很好的。小姑娘你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你男朋友長得又高又帥，還天天主動幫你買單。這麼好的男朋友哪裏去找？”
阿姨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感覺到劉莉那雙衝著我噴火的眼。完蛋了。沒想到向來是我害人，今天竟然栽在了阿姨的手上。
“好你個死小透，快說！那人是誰！”
“哪有什麼人呀。阿姨，收錢啦。”
阿姨一見錢，哪裏還有八卦的心思，笑眯眯把熬點遞給我，開始打單。
“劉莉，幫我拿零錢。”我餓得要死，等不及到小餐台上去享受美味了。
忽然，店裏響起了一陣熟悉的《夢裏花》。咦，怎麼和我的手機鈴聲這麼像的。我左找右找，這才想起來，剛剛拿錢誘惑阿姨時，把手機順手放在收銀機旁了。
“喂？”我聽到劉莉接電話時特有的甜甜的聲音。
HOHO，真夠朋友。知道我不喜歡吃東西的時候被打擾。
“啊！”隻聽劉莉一聲驚呼，然後對著我的手機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一連串的，“知道了，知道了。”
待她掛斷電話，一臉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誰呀？”我好奇。和劉莉托兒所一起長大的姐妹淘，從來不知道有哪個知道我電話的人有本事嚇到她。
“莊雅！讓你五分鍾內出現在體育館。”
“哦。”什麼嘛。我才不要去呢。到現在還腰酸背痛的。
“喂？你反應怎麼這麼冷淡？是莊雅打來的電話！莊雅啊！”
“劉莉，你再叫我就要聾了，好不好？”我捂著耳朵埋怨道。牙箍而已，值得她這麼大驚小怪嗎？
“小透，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竟然讓莊學長，不，整個羽毛球社團等你。你這樣太不對了……”劉莉越說越激動，最後索性牽著我就往超市門外走。
“拜托，別鬧啦。我東西還沒吃完。”
“下次再吃！”
好苦命啊。怎麼認識劉莉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原來她天生神力的。竟然靠拉靠拖硬生生把我往學校方向拽去。
劉莉，你既然這麼有生氣，以後不如天天拖我上學，拽我放學吧。也省了我的公交車開銷。
我抬腕看表。YEAH！正正好好五分鍾。劉莉很有潛力啊。這麼長一段路，竟然五分鍾就被她拖到了。或者莊雅應該考慮聘她做“司機”，這樣就不用為請我吃熬點會耽誤時間而惱火了。
我回頭朝被莊雅粉絲們擋在門外的劉莉揮了揮手。可憐的她，因為不是羽毛球社團的成員，所以這麼辛苦趕回來，卻還是被擋在了門外。
可愛的小莉莉，你放心，等我站穩腳了，一定大搖大擺把你帶進來。
“司小透！你總算出現了！”
我還沒來得及轉身，季裙已是滿眼含淚、雙手交握地出現在我麵前。
那個……她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呢？
“季學姐……”
“別說了。快來練習吧！你可是我們女隊的希望！”季裙不等我說完，就死命把我往練習場上拖。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把我拖來拖去？
“你的拍子呢？”
要命。是誰發現了季裙沒有發現的秘密？奇怪了。為什麼這個聲音一出，原本還鬧哄哄的體育館突然靜得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這個情景，有點像……中午！
回過頭去瞧，果然，莊雅正黑著臉立在那裏。而以他為中心輻射開來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懼色地望著他。
“拍子忘記在教室了。”我原本想擠出一個可愛笑容的，可是卻突然發出“呃”的一聲。眼見莊雅帥氣的臉孔已漸漸扭曲，顯然也是聽到我剛才的那個飽嗝了……可是不能怪我呀，誰讓他隻給五分鍾的時間，吃得太快了，難免的嘛。
“你！”莊雅才開口，我已經聽到圍觀隊員發出的抽氣聲，一雙雙眼睛都提心吊膽地看著莊雅。
“你不會回教室去拿嗎？”莊雅皺著眉頭道。
眼見莊雅沒有發作，圍觀群眾集體長長鬆了氣。
“這麼晚，教室門早鎖了。”我不以為然地甩了甩手，指著遠處一堆的普通球拍道，“那裏不是有閑置的嘛，隨便借我一個吧。”
又是抽氣聲。
莊雅無聲望著我，隱隱都能聽到磨牙的聲音。奇怪了，磨牙不是應該是睡著以後的事嗎？這個壞習慣可不好。
“左羚，去拿一個羽毛球拍來。”莊雅的聲音是從牙縫間透出來的。
一個矮矮的女孩子連忙應道：“是。莊學長。”
“我跟你一起去吧。還能挑一個順手的。”我興奮地跟著左羚向那堆羽毛球拍走去。身後，是一片更深的抽氣聲。
第五章 潛力VS實力
啊！要死人了！我仰天趴在地板上，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小透，你還好吧？”季裙彎著腰，一雙眼睛眨呀眨地看著我。
“累。”要知道我向來動腦是多過動手的。讓我一下子動了這麼多下手，我怎麼受得了。
“今天你的練習量不過是熱身程度而已。要加油啊。女單的希望可都落在你身上了。”季裙握拳為我打氣。
可是，莫名其妙，為什麼這女單希望要落在我身上？嗚……我隻想當漂亮的啦啦隊隊長，我不想做場上被人觀賞的運動員。我這個人沒有表現欲啦。
“小透，我先走嘍。明天早上見哦。”
我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一把抓住還在朝我揮手再見的季裙，“早上？除了中午和晚上，早上還要訓練？”
蒼天啊！大地啊！我的神啊！你不會這麼殘忍吧。這樣練法，會死人的。
季裙點頭道：“是啊。早上六點半。不要遲到哦。”
“我請病假。”與其早晚要累出病來，還不如提早請假。
“小透你真可愛。”季裙竟然將我一本正經的請假申請當作了玩笑。我欲哭無淚。
“難怪莊雅對你會變得耐性超好。”季裙說到這裏，口氣裏竟然充滿了羨慕。
“耐性好？”天方夜譚啊。我怎麼沒感覺他耐性好？還是超好。
“當然。你今天又是遲到、又是忘記帶球拍，還公然頂撞他。要是換成別人，可能早被罰了。”
啊呀。原來在大家眼中，我已經犯了這麼多不可饒恕的錯誤。嘻嘻，不過那家夥肯定是不會罰我的，誰讓我是他保密契約的契約人呢。
“不過奇怪了。你們好像都很怕他耶。”簡直誇張到了他一瞪眼，大家就抖三抖的地步。
“也不完全是。應該說是……”季裙尋思了一下，“敬多於怕吧。”
我還想再問，季裙已經朝我揮起手來，“我要往那個方向走了。明天再見嘍。”
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出校門了呢。望著季裙越走越遠的身影，我也轉頭向公交站走去。
敬多於怕？莊雅不是很卑鄙的人嗎？他曾經還想利用莫信的傷訛黎珊珊的錢呢。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被人尊敬呢？
刹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抬頭去看，原來我要乘的923路公車已經停在眼前了。拚命向裏擠著，終於看到一個扶手前還有空地。手拉上扶手的同時，另一手握上了我的手。
“啊。不好意思。”那人收回手的同時，開口道歉道。
？這聲音？
“莊雅？”我抬頭去看，果然是那個板寸頭。
“是你。”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啊呀。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是搭一部車的。不過，既然老天賜我機會和社長單獨相處，我也正好可以提出無理要求了。
“我不是打羽毛球的料，讓我做後勤吧。”這樣一來，我既可以潛伏在敵人身邊，又可以不要每天累得半死。
“不行。”他冷聲拒絕我。
“喂，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好節約下那些貢丸錢，順便永遠埋葬牙箍的秘密！”我氣到叉腰，他這招也太狠毒了吧。
莊雅一臉錯愕地望向我，“你腦子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做的？社團不是你自己報名參加的嗎？”
我眨眼望著他。不說話是因為實在沒有正當的可以反駁他的理由。
“吱！”車子猛然一個急刹車，還雙手叉腰傻瞪著莊雅的我，一個措手不及，直直跌入了麵前那個人的懷中。
……淡淡的肥皂味好好聞、還暖暖的。不對！這個……貌似我跌入的是莊雅的懷抱吧！心頓時跳得亂作一團。
“你還好吧。”耳邊傳來莊雅的聲音。
老天。我到底哪根筋出問題了？為什麼這聲音聽在耳朵裏，覺得那麼溫和那麼體貼那麼好聽？
“我沒事。”我連忙自他懷中跳開。抬頭時，正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褐眸。
為什麼我的臉會燙得像要燒起來一樣？難道是因為車子的空調壞了？不正常！不正常！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第一天訓練，總會有些不適應的。習慣了就好。”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嗯？”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我相信你有成為優秀選手的潛力。”說罷，對我揚唇一笑。那是與他以往任何笑容都不一樣的，非常純淨而明亮的笑容。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難道真是我後知後覺？竟然直到這個時候，才猛然意識到，牙箍男原來真是長得很帥很帥很帥。
“我到站了。明天見吧。”他衝我點了點頭，高大的身影很快隨著人群消失在我的視線。
雖然很想愉快地被他洗腦，可事實是我跳不高跑不快，根本就是典型的沒天賦。實在不明白他看我哪裏看出潛力這樣東西來了。
“乘客們，下一站和平新村。”車子乘務員的甜美聲音換來我的一聲慘叫。
我竟然坐過站了！嗚，莊雅，等等我。我應該是和你同一站下車的啦！
“姐，你說，我像不像是那種一看上去就是在運動方向很有潛力的人？”我邊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邊得意地問著背後床上那個在邊吃薯片邊看漫畫的人。
“有。”老姐毫不含糊地應道。
“真的嗎？哪裏看出來了？”老天，我怎麼也沒想到連練羽毛球的老姐都看出了我的潛力。
老姐放下書和薯片，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老妹，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人分成兩種？”
“知道啊。男人和女人嘛。”老姐怎麼問這麼有失水準的問題。
“錯。是有潛力的人和有實力的人。”老姐在重新拿起書和薯片前，送了我同情的一瞥。
啊！原來體育界是用這種方法來裁定人的。那這樣說來，牙箍男根本就是在罵我沒實力嘍？
咦？好奇怪哦。怎麼今天所有的粉絲都被放進體育館了嗎？為什麼一大清早體育館裏就這麼多人的？
“小透？你來了。”季裙熱情地迎上前來。
“學姐，今天怎麼這麼多人？”莫非是有什麼活動？
“今天是一年級新社員的報名日呀。”季裙一副“你是不是一年級”的驚訝表情。
“呃？”汗一個。我自己都奇怪我到底是不是一年級了。
“跟我過來。新人就差你了。”一身運動服的莊雅很帥氣地立在了我和季裙之間。
我連忙大步跟上莊雅。
“新生過來集合了！”他在體育館的一角立定，衝著不遠處三三兩兩的一年級生拍手道。
很快，我身邊嘰嘰喳喳已經立了一大群人。
“司小透？”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扭頭看到一個非常秀氣的小姑娘正含笑望著我。
“你是？”
“我和你是同班同學呀。我叫陳佳夏。”
陳佳夏？哦。好像是有那麼點印象。那個據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文體委員。
“怎麼昨天體育老師給我的名單上沒有你？”陳佳夏問時，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像寶石一樣。
“體育老師？名單？”我很認真地懷疑，難道自己真的不是一年級生？“我是自己報名參加的。”
“什麼？羽毛球社是熱門社團，光報名還不行，一定要體育老師親自選定的人才有資格加入呀。”陳佳夏臉上的熱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她眼中的複雜我看懂了。那是對我立在這裏的資格表示懷疑。
“司同學是我親自選中的。有什麼疑問嗎？”莊雅說時，一雙細長的眼淡淡掃了眼陳佳夏，表情是慣有的嚴酷。
“啊。社長——”陳佳夏臉色一青，嚅囁著不敢再說什麼。可在莊雅轉身的刹那，我清楚感覺到那雙寶石般的眼睛冷冷地瞪向了我。
有沒有搞錯？被莊雅熊的賬怎麼可以算到我身上。不理她。哼，誰讓她自己沒潛能的。
“季裙，你安排一下新生的對抗賽。男女各選二名優秀的。”莊雅說時，雙眼在我身上停了停，“她不用參加了。”
“為什麼？”
咦？是誰問出了我的心聲？我回頭，隻見那個陳佳夏大大的眼中滿臉忿忿然。
小姐，我跟你有仇嗎？沒有吧。那莫非是你暗戀我？否則幹什麼一進來就緊盯我不放呢？
“季裙，還不安排？”莊雅完全無視了可憐的陳佳夏同學。
“司小透！你明明是一年級生，為什麼不敢和大家比？”
“不好意思。我隻知道既然加入了社團就要服從社長的安排。”
很滿意看到陳佳夏氣到雙眼冒火的樣子。HOHO。想激我司小透，再多修煉兩年吧。
第六章 牙箍男的心上人
“為什麼不讓我參加對抗賽？”我在莊雅去洗手間的路上截住了他。
“因為你肯定會輸。”
“你憑什麼說得這麼肯定？”有沒有搞錯。竟然把我說得這麼一文不值。
“你有從小學起就開始練習羽毛球嗎？你參加過初中組的全國賽嗎？”
“難道他們都有？”我不敢相信。
“恭喜你，你猜對了。”
什麼嘛。又不是智力競猜。這根本就是一點都不值得恭喜的事。
“那這樣說來，在一年級新生中，我根本就是最差的？”
莊雅點了點頭，投來同情的一瞥。
“那這樣說來，你說我有潛力根本就是在撒謊嘍！”騙子！騙子！大騙子！
“你是有潛力呀。”他懶懶道，撒謊竟然撒出理所當然的調調來。
“那你倒說說我的潛力在哪裏？”我抬頭望著他。其實心裏早就對這個答案好奇得要死了。
“皮厚、膽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老天。這家夥在開我的批鬥大會嗎？竟然將這些罵人的話全部當作“潛力”送給我！
“這哪隻眼看到我有這些潛力了？！”我聽到自己的河東獅吼。
“我親愛的契約人，你做的每件事都具備了這些優秀潛質呀。”莊雅挑眉，斜起的嘴角笑得很是嘲弄。
“你！你！你！”嗚。我向來的伶牙俐齒到哪裏去了。
“一個成功運動員的最高境界，不是體能、不是技巧，而是心理素質。隻有在麵對敵人的挑釁時能皮厚地一笑而過、麵對超出自己的對手時膽敢放手一搏、麵對冠軍時用盡方法明爭暗奪，才有可能達到最後的輝煌！”莊雅忽然收起笑，很認真地對我說了這樣一大通。
“照你這樣說來，壞人豈不是也能得冠軍？”啊呀。我不小心竟然承認自己是壞人了。
他那雙漂亮的褐眸直直落在我身上，“沒錯。”
“可你為什麼沒得過？”我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要命，知道他是壞人就可以了，怎麼笨到這樣大聲地說出來。
我偷偷去看那個沉默不語的人，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眼看他急著要離開，我連忙伸手攔住他，“喂，你要去哪裏？”
我也不是故意刺激他，他不會因為這個想不開吧。
“廁所。”他白了我一眼。
對哦。我這才想起來，我是在他去洗手間的路上截住他的。
“死小偷，記住了。我這回一定會是冠軍。”走廊上，飄來那個壞人的信誓旦旦。
奇怪。為什麼我突然覺得，這壞人說的話，都那麼值得相信？不管是說我有潛力，還是說他會得冠軍。
回到體育館，一年級的新生正在一對一進行對抗賽。
唉。還真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家夥。難怪莊雅要利用職權將我保護起來的。
“季學姐，那個司小透是不是莊學長的女朋友？”
“對哦，對哦，莊學長竟然擅用職權保護她哦。”
“我也覺得像哦。她都一點不怵學長的。”
什麼嘛。這些人有沒有大腦，這樣明目張膽地在背後議論我。就算我聽力再差也不至於隔了不到十米的事情都聽不清。
“你們想太多了。小透是真的很有潛力的新人。”
第一次覺得季裙的聲音原來那麼好聽，像春風、像海洋、像……反正像這世界上一切好聽的聲音。
眼見那群背後議論我的家夥都各就各位了，我不動聲色地靠近季裙。
“季學姐。剛才謝謝你幫我說話。”
季裙眼中有些驚訝，隨即笑了起來，“幸好我沒在背後說你壞話。還真是耳聰目明。”
“嘻。”好聽啊好聽，反正現在我看這個季學姐順眼，聽她說什麼都順耳。
“其實也沒什麼。我既然知道你不是莊雅心愛的人，當然會幫你澄清的。”
咦。為什麼季裙說這話時，聽起來感覺怪怪的。難道……
“難道學姐是莊雅心愛的人？”越想越覺得像啊。第一次見到我和劉莉時，她就對我們好像很有敵意的樣子。
“什麼呀。你誤會了。”季裙被我這樣一說，從來都很白皙的臉上竟然浮起兩團紅雲來。
那誰是他心愛的人呢？我強忍下想問的衝動。因為那會顯得太八卦了。忽然心情有些鬱悶。莊雅竟然有心愛的人了。
“小透，小透，司小透！”
真是怕了司琴的穿耳魔音了。我來不及吹幹頭發便急急從浴室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誰要謀殺你？”
司琴揮舞著手中的羽毛拍，“這羽毛球拍你從哪裏弄來的？”
“哦。別人借我的。”真是的。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就是莊雅的那個羽毛球拍。
“哪個別人？”
司琴竟然還三不罷四不休了。真是受不了，“一個學長啦。”
“司小透！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事？”
“老姐，我不過就是借了個球拍，你別弄得好像我是背叛你的負心人一樣，好不好？”她到底還打不打算讓我把頭發吹幹？
“家裏多的是球拍。你為什麼要問別人去借？還問莊雅借？”司琴一句比一句語調高，最後她竟然提到了牙箍男的名字！
“嚇？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這就是他們職業選手的深不可測的堪比巫神的“實力”？
司琴將球拍一轉，用握柄的底座對著我，那個底座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莊”字。要死。我怎麼用了兩天，都沒發覺這個秘密？
“小姐，你不會不知道這個人是齊北的公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