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和福爾摩斯介紹中國各種文物的知識增多,他對中國文物的興趣日益濃厚。
考試卷子的案子破獲後,學院獎給了福爾摩斯一些錢,他立刻拿出一些錢去了一家拍賣行,買了一張中國古代的“交子”紙幣。
回到公寓,他迫不及待地向我和程廣元炫耀。
程廣元看了看那張“交子”紙幣,搖了搖頭,進了裏麵,拿出壺具準備煮咖啡。
福爾摩斯忙拉住我:“榮先生,你是怎麼想的,看程所長的樣子很是不屑,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講講。”他眉頭緊蹙,滿是焦急。
我安慰道:“買都買了,還著什麼急啊?”
“貨是我買的,我現在總想知道,這東西是不是真的。”福爾摩斯確實有些急了,那可是花了十幾英鎊的貨,雖然不貴,但是可以聽好幾次音樂會的。
程廣元端來兩杯咖啡,坐到福爾摩斯麵前,看到他急切模樣,也不再逗他,坐下來仔細把他對這張“交子”紙幣存疑的幾點原因講了講,最後也說了自己隻是懷疑,但是沒有證據。
福爾摩斯靠在椅子上仔細聽,麵色凝重。他也思索著幾點疑問,不過這幾點疑問都是和中國文化有關的,他平時的羅輯思維沒有用。
良久,福爾摩斯回過神來,道:“榮先生,你難道就沒從這個“交子”紙幣上看出點啥?”
“這張‘交子’紙幣的品相這麼好,真是不好判斷。”我有些感慨道。
福爾摩斯聽著說:“閣下似乎在安慰我呢!”
“我確實是有點疑問,說的不好,您多多包涵啊。”我先給他打預防針。
“你就不要囉嗦了,趕緊說吧!”福爾摩斯催促道。
“那我就直說了。
“一些古玩商人為了拍賣,製作了很多假的中國交子,在拍賣行拍賣。”
我繼續對他說道:“這‘交子’紙幣造好了之後,經過一番修整,人工畫得不錯,先用茶水浸泡,然後將紙幣浸入鹽水,經過日曬生出水鏽,再風幹,紙幣表麵的鏽色仿真而自然。你摸到有味道,應該是剛製造不久吧。”
福爾摩斯聽完,好似剛反應過來一般,跑了出去,到衛生間洗了手。程廣元看到他洗手的樣子頓時笑了,這老外真是有趣!
福爾摩斯洗完手回來了,說:“這紙幣別白買,您給我講些中國文化知識彌補我。”
我笑了,拿著這“交子”紙幣,開口道:“‘交子’是中國古代有價證券,相當於現在的支票。北宋時,由於鑄錢的銅料緊缺,政府為彌補銅錢的不足,在一些地區大量地鑄造鐵錢。在四川買一匹羅(絲織品),要付一百三十斤重的鐵錢。鐵錢如此笨重不便,‘交子’就在四川地區應運而生。‘交子’不但是我國最早的紙幣,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紙幣。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來到中國後,發現了元代使用的‘交子’紙幣,在《馬可波羅遊記》中,最早詳細介紹了交子印製工藝和發行流通的情況。”
福爾摩斯笑了,這學費沒白交,長了很多中國文化知識。
第二天,我和華生、程廣元去倫敦廣場玩,回來後,我順手給福爾摩斯買了些烤冷麵和中國歌手刀郎的唱片。
我推開寓所的門,看到福爾摩斯正在和一位身材矮胖、麵色紅潤、頭發火紅的老先生深談。
我為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正當我想退出來的時候,福爾摩斯出其不意地一把將我拽住,把我拉進了房間裏,隨手把門關上。
他親切地說:“你這時候來真是再好不過了。”
“我怕你正忙著。”
“是呀,我是很忙。”
“那麼,我到隔壁房間等你。”
“不,不,威爾遜先生,這位先生是我的中國朋友,他協助我卓見成效地處理過許多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