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姐,你好像很怕七公子哦?”徐東日一句話,轉移了鳳雲開的注意,也不知有意還是無心。
鳳雲開眼皮一掀:“怎麼可能?”
哪怕是她姨父她都沒怕過,僅僅是尊重而已啊,再說姨父也不打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洛淩七和她姨父的氣質真相似,內斂,深沉,令人忍不住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偏生還那麼迷人。
“可是你剛剛不是很堅決的要走嗎?結果七公子幾句話就讓你打消念頭,乖乖留下來。”徐東日不以為然,就是洛家家主,又豈能不怕七公子幾分?這就是氣勢!
說實在的,他覺得七公子對著鳳雲開啊,對敵人十分之一的氣勢都沒拿出來。
結果,鳳雲開還是嚇得不敢抗議,果然不愧是他崇拜到極點的七公子!
鳳雲開想了想,該怎麼跟這小屁孩解釋呢?
在鳳雲開想的時候,徐管家悄悄豎起了耳朵,沫然和徐東日都一眨不眨看著鳳雲開,至於屋裏那個,也是停止了吹茶的姿勢。
良久之後,鳳雲開才想好了解釋之詞:“我簡單跟你打個比方吧,如果你是月亮,看見太陽你會怎麼想?必然覺得太陽光芒萬丈,而你隻是瑩瑩餘輝,不堪與之爭光不是?
當一個人,看見比他好很多的事物或是人時,都忍不住會低人幾分的,這是一個平常人的心理。”
所謂傲骨,都是裝逼範兒罷了,裝出一副不將對方看在眼裏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就或佩服或畏懼了個半死。
“自慚形愧?”沫然稍微有些明白過來。
依她這解釋,隻能用這四字來形容她的心理了。
鳳雲開卻搖頭:“錯了,這隻是一種對對方的欣賞,並不是對自身的貶低。”
一想,覺得自己說太多了,於是笑了笑:“我做事去了。”
徐管家衝沫然和徐東日擠眉弄眼,三人於是在心裏恍然大悟:喔!原來鳳姑娘很欣賞他們家七公子呀!
屋裏,某人繼續喝茶,眼裏再度閃過一絲笑意。
身旁兩名漢子眯了眯眼,然後各自確定:眼花了,主子不會笑的。
大安王朝還不懂水稻種植,全是陸稻,陸稻本身產量就低,再加上氣候土壤的關係,產量就更是呈銳減之勢。
此刻正值初春,依鳳雲開的估計,兩個月改造土壤,三至四個月種植水稻,差不多夏末就能豐收一把了。
如果是她自己單幹,可能要花費上一個月找房子與土地,可現在借助洛淩七的手,三天就敲定了,而洛記藥鋪的新帳房,也很快找來了,這次是個先生。
鳳雲開也不含糊,當即將所有賬目交給新帳房,自己則準備在徐管家的帶領下,去她的新地方瞧瞧。
眼看著就要走到了,徐管家突然說道:“對了,鳳丫頭,七公子給你找的兩個幫手,一個是冬日,一個是沫然。”
“什麼?”鳳雲開訝然止步,回頭看看兩個一路打鬧的小姑娘小少年,一時無語。
她要的是兩個漢子,兩個漢子呀!
“嗬,別看他們年紀小,可做起事來卻不含糊,鳳丫頭隻管放心指揮他們就是。”徐管家像是看出她想法,寬慰她道。
鳳雲開有點沮喪的繼續走,一再讓自己忍,可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嬌生慣養的,哪裏是種田的料。”
徐管家可不同意了,當即替兩人辯解道:“他們都是練家子,打打殺殺都不在話下,難不成就被種田給難住了?”
種田嘛,徐管家又不是沒見過,洛家名下大把的佃戶,何況朝廷還一年幾次鼓勵耕種,沒見過的人也聽過。
並不難,就是把種子埋進地裏,沒事兒拔拔草什麼的,等著豐收就行了。
徐管家覺得,他兒子,還有七公子的丫鬟,種起田來,都不在話下。
鳳雲開瞥了一眼徐管家,憋出一句哼哼聲:“既然是七公子派來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隻怕到時候兩人吵著要走,若真到了那時候,徐管家得給我換兩個會種地的才行。”
依鳳雲開看,若她不想點辦法,沫然和徐東日是不會乖乖跟她種地的;而她呢,不願弄什麼激將法,她的興趣是大豐收。
“行!”徐管家滿口答應下來,完全忘了這個主意是七公子出的,要不要換人,自然也是七公子說了算。
鳳雲開倒沒想過這點,不過是種地而已,難道七公子還挑人?
後來她才知道,果然是挑人的,而且非沫然和徐東日不可!
原因嘛……不放心她一姑娘家,身邊有兩個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