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開之所以同意七公子的做法,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洛淩七的事兒,她也聽過不少,據說洛淩七早先是不在大安王朝的,幼時流落到異邦去了,到二十二歲才曆經辛苦回到大安王朝,回到洛家。
當時洛家並不待見他,給了他一處舊宅子,任其自生自滅,可誰也沒想到,現在二十八歲的洛淩七,短短五年時間就讓洛家對他刮目相看了,表麵上看就是一家洛記藥鋪為其爭光,可實際內情,誰也不知。
在見到洛淩七的第一眼,她就感覺這人似乎有點不好對付,人呐,一旦被其他人看不穿,就表示很高深莫測,可對方越高深莫測,就越引發人的好奇心,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鳳雲開也不例外。
與洛淩七為敵,她暫時是沒這個本錢,也沒這個必要,於是不如順從他的提議,反正與她來說沒有損失隻有好處,久而久之,她相信一定能看出洛淩七的底牌。
別看徐東日和沫然對鳳雲開說的氣呼呼,要向七公子告狀,其實他們回去之後,根本不敢誇大鳳雲開的不對,隻說鳳雲開好像完全不懂種地,盡出些‘幺蛾子’為難他們,估計是和他們鬧著玩兒。
七公子聽了,也沒怎麼表態,隻讓亦步亦趨在身邊的兩名漢子拿了披風,說要外出走走。
七公子給鳳雲開的地方,是當年洛家給他的舊宅子,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可他一天也沒住過,洛家當初還為此事,認為他心高氣傲不將洛家放在眼裏呢,徐龍昌他們當時都是這樣認為的,七公子在無聲反擊洛家。
現在他把淩園給了鳳雲開,徐龍昌他們才明白,七公子並不是那麼討厭淩園的,他不住,隻是因為他住在淩園,不方便做某些事。
一行五人到了淩園,天色竟已黑了,初春的風還很冷,徐東日摸摸胳膊上的雞皮,悄悄瞥了一眼七公子,心想他應該學七公子,拿件兒披風的。
鳳雲開這會兒已經翻過一遍地了,並且洗了個澡,換上徐管家為她準備的幹淨衣裳。
她搬個小板凳,坐在園地前,不知想什麼想的出神。
七公子止步,眯眼看了她一會兒,才略加快步子走到她身後。
“夜寒露重,著涼了,便種不成地了。”七公子話一說完,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這動作是有些曖昧了,不止鳳雲開彈跳起來不知如何是好,連徐龍昌等人也頗覺尷尬,他們都沒料到,一向清冷內斂的七公子,遇到鳳雲開竟這樣不收斂。
鳳雲開拉了拉身上的披風,知道若還回去,在場氣氛就會更加尷尬,於是說道:“我身體一向很好的,這麼晚了,七公子還帶人過來?”
望了望徐東日和沫然,又望了望七公子身後那兩名大漢,她笑了笑:“七公子是給我送人過來嗎?這兩位大哥看著挺好,多謝七公子。”
兩名大漢臉部肌肉抽搐了下,他們可是寸步不離七公子的,打死他們也不信七公子會把他們送給她去……種地。
雖然心裏異常篤定,可還是不免略微擔心呐,沒準兒七公子怕鳳雲開下不來台,真把他們送人了。
七公子隻一句話就讓鳳雲開無言以對了:“他們從不離開我左右,如果你要他們,那我得搬回淩園了。”
鳳雲開本來就因披風一事不自在,現在七公子這類似調戲的一句話,頓時讓她臉頰略有些發熱。
這話……唉,淩園果真是屁大一塊地方,別聽名字好像還行,實際上能住下三個人就不錯了,而且房間還挨得特近,鳳雲開一個人或加上沫然住這裏還好,要是多個男人,那就大大不妥了,七公子這是明擺著讓人難為情呐。
徐東日和沫然對視一眼,心裏快笑翻過來了:這鳳雲開,也就隻有在七公子麵前吃癟。
七公子又開口了:“其實東日和沫然也算是可造之材,隻是有些不聽話,不過我這兩名隨從,既聽話又吃的苦,你要他們也行,我……”
鳳雲開連忙打斷他:“不用了,七公子,我覺得東日和沫然可以培養,可以培養。”
鳳雲開讓步了,她對這些事情一向不怎麼計較,而且她不是沒有對付東日和沫然的法子,隻要捏住人家的軟肋,不怕人家不聽話,而東日和沫然的軟肋,就是七公子。
他們不是一般的怕洛淩七,是很怕很怕,所以今日七公子出麵,他們再不敢不聽她的了。
“如此甚好。”七公子略點了下頭,但一側眼,看見明顯被翻過一遍的地,七公子臉色突然沉了下去:“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