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的第一場比試,終於開始了。
地點,依舊是鳳凰樓。
沒辦法,誰讓鳳凰樓最大最寬敞,可以容納多位觀眾呢?
正午日頭剛出,耶律淩風便帶著隨從,不可一世的來到了鳳凰樓,坐在了最中央位置,讓眾人心下一陣唏噓。
這可是大安朝的鳳凰樓啊,怎麼讓一涼華國的王爺給坐了最中位置?
這裏不是還有刑部尚書之流麼?耶律淩風這麼大刺刺的,也太喧賓奪主了吧?
再看應邀前來的刑部尚書,臉上現出幾縷不悅。不過,他似乎沒有發作和提醒的意思,隻微沉著臉坐在了右側第一個座位上。
過了片刻,皇甫茗和鳳雲開兩個主角相繼而來,各自帶來助陣的人似乎也都不少。
看著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耶律淩風便拍了拍手掌,唇角微勾著說道:“今日,是本王的王妃,與鳳莊莊主比試切磋的第一場。接下來,還有第二場、第三場……而本王希望,無論比賽是輸是贏,雙方都能夠平心靜氣的對待。”
“臣妾明白。”皇甫茗被耶律淩風一看,心中一顫,連忙欠身回答。
至於鳳雲開,則是起身後,欠身一笑:“民女受教了。本來民女頗有些擔心,怕這場比賽不公正,不過,七公子讓民女放一百個心,說他王兄雖然工於心計,卻向來公正,絕不會偏袒自己人,所以民女也相信七王爺。”
耶律淩風淩厲的一看洛淩七,後者則淡然撇頭。他的女人,難道他不會護著?
“這是自然。”耶律淩風回轉了視線,輕哼一聲。
他用得著偏袒?這鳳雲開出身低賤,怎麼可能比得過皇甫茗?
雖說,他也瞧不上皇甫茗,不過,比起鳳雲開來,皇甫茗可是優秀了不止百倍的。
“那麼,請七王爺出題吧。”鳳雲開感覺皇甫茗的視線擾人的緊,於是迎上去微一眯眼,散發出些微冷意。
皇甫茗頓時握拳,這小賤人,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瞪她!看她待會兒怎麼修理這小賤人!
“好。”耶律淩風似微微沉吟了片刻,才清朗地當眾說道:“這場比試既然是為了本王的胞弟所設,便離不開一個‘情’字——本王便以‘情’之一字為題,命你二人賦詩一首。”
皇甫茗聽了,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仿佛早已經準備好了。
至於鳳雲開,則暗暗一笑:這比試看來也不怎麼公平啊,耶律淩風將試題告訴了皇甫茗,而洛淩七則將試題告訴了她……
很快地,有隨從將筆墨紙硯擺放在台中間,一式兩副。
皇甫茗和鳳雲開各自朝耶律淩風欠了欠身,雙雙走向台中的桌前。
“鳳雲開,我真恨不得你死。”
台中離人群較遠,皇甫茗輕笑著‘打招呼’,目光卻怨毒至極。
鳳雲開看了她片刻,突然一拱手:“多謝七王妃****惦記,我實在是深感榮幸。”
“你不用得意,我得不到的,絕不會讓別人得到!”皇甫茗咬牙切齒,她最看不得這鳳雲開,時時一副雲淡風輕、仿佛事事都掌握在手的下賤樣!
早晚有一天,她要撕爛這張臉!
“可惜,我要得到的,也一定要得到。”鳳雲開如沐春風地笑著,“何況,得到這個男人,能讓七王妃惦記我一輩子,我何樂而不為呢?”
有句話不是說,看見你痛苦,我就安心了?
嗬,皇甫茗恨不得她死,她又怎能讓皇甫茗好過?不過,死並不是最嚴厲的懲罰,心理上的痛苦,才是讓人最難以忍受的。
她不是沒動手殺九殞麼?可九殞,在那樣的痛苦和遺憾中死了。
“你……”皇甫茗差點就沒忍住,要衝上去教訓鳳雲開了。
不過,鳳雲開一句話提醒了她:“七王妃,若你再不快些,我可要先交卷了!”
看著鳳雲開取筆,低頭開始作詩,皇甫茗這才忍下心中怒氣,也取了筆開始龍飛鳳舞。
皇甫茗的書法,完全是模仿著洛淩七來的,龍飛鳳舞,渾然大氣。而鳳雲開則一如既往,像當初做賬房時那般,工整小字,帶著一絲慵懶與隨意。
二人一放筆,立刻有兩名隨從上前,取走二人的詩賦,呈至耶律淩風麵前。
耶律淩風先取了皇甫茗的詩賦,瞥了下眼巴巴的眾人,念道:“煙柳梢上鶯語春,惹卻行人黯傷神。借問卿今能留否,君曰雲散暮日沉。”
眾人聽了,暗暗在心中叫好!同時,也為鳳雲開憂心!
這皇甫茗果然是擅以‘悲’之一字打動人心,這黃鶯語春,勾動行路女子的傷心事,原來女子想留下心上人,心上人卻說兩人的緣分已如暮日到了盡頭,可想而知女子心中的遺憾與傷痛了。
鳳雲開也不禁點了點頭,要說文采嘛,她確實是比不過皇甫茗的。如果是以文會友,她絕對二話不說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