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茗原本就委屈,也剛哭過,此刻被唯一的親人一關心,頓時鼻頭酸堵。
“我就算有事,父王又能如何呢?連皇上伯父都對王爺讓步三分,何況父王?”她一轉頭,不讓炎郡王看見她眼裏的淚花。
炎郡王一聽,震驚無比:“茗兒你的意思是……耶律淩風他欺負你?”
“沒有!”皇甫茗不想談這種醜事,當即一拂袖,一扭頭,不願再談。
可就是這一拂袖,一扭頭,頓時暴露了她手臂上的瘀痕、以及頸子周圍的紅腫與掐痕。
稍有腦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畜生!”炎郡王氣得渾身顫抖,起身就往外衝去:“父王一定要為你出這口惡氣!”
“父王!父王您不要去!父王……”皇甫茗追出去,然而炎郡王卻氣得用輕功飛走了。
皇甫茗站在原地,一陣顫栗。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父王此次前去,不會討到任何便宜……
可她,該去阻止嗎?
皇甫茗驟然發現,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已經漸漸有了一種名叫‘不敢’的心理……
卻說炎郡王衝到耶律淩風麵前,指著耶律淩風的鼻子就大罵道:“好你個耶律淩風!本王將最寶貝的女兒交到你手裏,你竟敢這般對她!你給本王說清楚,否則……”
話到這裏,嘎然而止。
一柄冰涼的寶劍,橫在了他的脖子間。
耶律淩風手握寶劍,冷冷地看著他:“否則怎樣?”
“耶律淩風,你、你敢!這是我大安朝,不是你涼華國!”炎郡王話一說完,臉色煞白,他脖子上傳來輕微刺痛的感覺。
那是……耶律淩風拉了拉寶劍的緣故。
“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你。”耶律淩風讀出炎郡王眼裏的害怕,輕蔑地一笑:“正如你所說,本王如今是在大安朝,所以本王不會動你。”
“你、你已經傷了我……”
“是嗎?”耶律淩風微微一勾唇角:“誰又能證明,是本王傷的你?你該不會以為,本王會承認吧?”
他收回寶劍,嫌惡地扔給身後隨從,那名隨從便手腳俐落的清理了寶劍上的血跡。
炎郡王從來沒有這麼被羞辱過,當即煞白了臉,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腦袋裏一片空白:天哪!他究竟給女兒,找了個什麼樣的丈夫?
“皇甫炎,你已經將女兒嫁給了本王,本王要怎麼對她,那是本王的家務事。而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否則……”
耶律淩風冷冷一笑:“否則別怪本王不念夫妻之情,讓她身敗名裂!”
說完,他一指門口:“滾出去!”
炎郡王張了張口,片刻後,一臉頹然地離開了耶律淩風的房間。
他知道,這個女婿,是不可能被他所掌控的。
洛淩七,洛淩七……炎郡王看著夜空,恨恨地想道:原本,他的女婿該是洛淩七才對!
都是那鳳雲開,是那鳳雲開迷住了洛淩七,才讓茗兒嫁給了耶律淩風,才會受到這許多苦!
不!在對付鳳雲開之前,他必須將女兒救出火坑!
想到這裏,炎郡王匆匆忙忙離開郡王府,前往了靖王府。
在炎郡王‘病急亂投醫’的心態中,認為皇甫靖怎麼也是會向著他這個叔叔的,畢竟,耶律淩風隻是個外人。
待炎郡王入了靖王府,對皇甫靖說明了來意後,皇甫靖淡淡一笑。
該說……他這叔叔傻呢?還是天真呢?
他輕咳一聲,說道:“炎郡王,這樁婚約,是炎郡王與郡主妹妹親自去請旨的,也是父皇親自允婚、耶律淩風親自來迎親的。試問,炎郡王如今要悔婚,甚至還要休夫,炎郡王莫非以為,耶律淩風這般好欺?”
這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幫炎郡王的忙了。
炎郡王怔然半晌,怒道:“好!算本王有眼無珠!將來你有求於本王的時候,先想想今日之事!告辭!”
說罷,炎郡王怒氣衝衝地拂袖離去。
目送炎郡王離開,皇甫靖輕蔑地一笑——皇甫炎,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皇甫靖眼眸一眯,他倒是真沒想到,耶律淩風竟然如此有恃無恐,敢對炎郡王父女這般。
難道說,這耶律淩風和洛淩七一樣,根本沒將大安朝放在眼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