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花奴被差役帶上了公堂。
當她看見一身龍袍的皇帝時,嚇得立刻就跪倒在地了。同時她心裏也相當明白了——鳳雲開果然是動不得的人,不說她有七公子撐腰,就說當今皇帝,其實心裏也是偏向於她的。
於是,她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沒錯了。
驚堂木一響,刑部尚書發話了:“堂下所跪何人?”
良禽擇木而棲,郡主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您千萬別怪奴婢啊……花奴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忙伏身答道:“回大人的話,奴婢名叫花奴,是茗郡主生前常帶在身邊的婢女。”
“花奴,你昨日到刑部投案,所為何來?”
花奴道:“啟稟大人,郡主之死,奴婢負有推托不了的責任,奴婢是來投案自首的。”
“郡主之死何以與你有關,還不從實招來!”
驚堂木又是一響,花奴嚇得瑟瑟發抖。不得不說,公堂之上這玩意兒確實有一定作用。
花奴吞了吞口水,顫聲說道:“郡、郡主毒發身亡的前四日,奴婢曾奉命去鄰縣買了********,郡主……郡主就是被這種********給毒死的……”
“大膽花奴!竟敢毒害郡主,你該當何罪?”刑部尚書心中一喜,心道這七公子果然有辦法,連茗郡主生前的丫鬟,也能倒戈相向。
花奴連連搖頭,驚懼地道:“不不,不是這樣的,奴婢沒有毒害郡主,是郡主命奴婢買那********,說是要給鳳、鳳莊主下毒用的!那********,是郡主自己吃下去的,不是奴婢讓郡主吃的,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啊……”
花奴的供詞,讓事情出現大轉折,連老皇帝也沒有想到,皇甫茗會是自己服下毒藥、自己把自己給害死的。
但,誰會相信呢?
第一個跳腳的,自然是炎郡王了。
“你這賤婢!胡說八道!茗兒生前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汙蔑她,本王殺了你!”
炎郡王說罷要拔劍朝花奴衝去,自然被洛淩七給阻止了。
洛淩七按著炎郡王的劍鞘,淡淡一笑:“炎郡王,這是刑部公堂,皇上旁聽,動刀動槍……恐怕有造反之嫌吧?”
這頂帽子不小,炎郡王當即清醒過來,忙朝老皇帝跪下:“皇上,臣弟一時情急,望皇上……”
“起來吧,朕明白你的心情,朕恕你無罪。”老皇帝打斷他的話,擺了擺手,臉上帶著笑。
不過,也隻有老皇帝身旁的莫川能夠看出來,老皇帝心裏是有些不高興的。
所謂帝王就是如此,不喜歡自己的威嚴被冒犯,要絕對的服從和尊重。
“多謝皇上。”炎郡王站了起來,這回不動手,但卻慍怒的動了嘴:“花奴,誰教你這般詆毀郡主的?還不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本王啟奏皇上,治你個汙蔑的死罪!”
赤果果的威脅啊這是,不過,花奴心裏雖怕,可看見鳳雲開以及鳳雲開身後的七公子,雙雙雲淡風輕的模樣,她竟然奇跡般平靜下來。
那五個那般****過郡主的人都能在他們的庇護下安然無恙,她又為何不能呢?
“王爺,不是奴婢要汙蔑郡主,事情真相就是這樣……奴婢覺得,郡主已經走了,如果再害了鳳莊主,恐怕郡主會被閻王怪罪,轉不了世、投不了胎啊……鳳莊主,是造福百姓的人,不能被牽連啊……”
要說花奴也的確是個有心機的人,這般說詞,不僅讓炎郡王無話可說,也顯得她十分大義凜然。
炎郡王氣得渾身直顫,半晌後,隻能罵道:“你說的好聽,說不定你根本就是洛淩七的人,是我郡王府的奸細!”
事關己身,洛淩七便出聲了:“炎郡王,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據我所知,這花奴在十年前就已經進了郡王府,而我入大安朝才不過區區六年,炎郡王這麼詆毀我,恐怕不太合適吧?”
“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炎郡王恨恨地一拂袖,目光仿佛不經意似的瞥過老皇帝。
這話,親疏立見,意思也很明顯了。
不過,老皇帝隻是輕咳一聲,並沒有表態,炎郡王這戲,便唱不下去了。
幾個大人物都不再吭聲,刑部尚書便接過了話頭,繼續審問。
“花奴,你道郡主生前自己服下毒藥,你又為何不稟明王爺,眼睜睜看著郡主毒發身亡?”
老皇帝此刻,微微點了點頭,且有些自得——他一手提拔的刑部主審官,就是不凡!
“大人,郡主服下毒藥一事,奴婢事先並不知情啊!是郡主毒發之後,奴婢才知道,奴婢買回來的那毒藥,郡主沒有給鳳莊主吃,而是自己吃了……”花奴連忙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