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洛淩七已經畫完了耶律淩風的肖像。
隻見畫中的耶律淩風,在一片碧波湖前負手而立,下巴微抬,眼神深邃地看著水麵上展翅飛起的鴻鵠,一股說不出的美感籠罩他整個人。
這樣的耶律淩風,迷人之至,恐怕不少少女見此畫像,都要為之深深傾心了。
“七公子畫的真好,真是傳神呐!”店老板不住的誇讚,然後遲疑著說了句:“不過……這畫中人的神韻,跟七公子似乎有些差別呢……”
“鴻鵠之誌,高遠曠達,這是你眼裏的七王爺麼?”鳳雲開俯身吹了吹未幹的墨汁,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此時,店老板才明白過來——原來畫中男子是耶律淩風,而不是七公子啊!
洛淩七未置可否,說道:“現在,該你了。”
他倒要看看,她會題什麼字在這幅畫上麵。
鳳雲開撇了撇嘴,不高興地道:“你就知道考我,殊不知人家隻是個小小的農家女,哪裏有你們心有千般溝壑。”
說是這麼說,她卻接過了他遞來的筆,和他換了位置。
洛淩七不答話,隻是微微勾唇。他知道她不過是撒個小嬌罷了,自然無須他答話。
鳳雲開在洛淩七作畫時,就早已經想好要題什麼字了,於是一站好位置,便提筆在畫像上慢慢寫了起來。
她的字體透著女子所固有的娟秀,可在工整之間又足見遮擋不住的大氣,和一般女子的字體相比,不僅僅是出色個幾分而已。
片刻後,鳳雲開輕輕放下筆,退後兩步,笑道:“竣工了,隻待墨汁幹去,我們便可以去送禮了。”
言語間,有幾分得意之色。
不過,也不能怪她得意,實在是她題的這幾句話,太和洛淩七的畫風相互嵌合了!
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如此珠聯璧合,她又豈能不得意、不開心呢?
洛淩七微微眯目,看了看那題字,無聲地勾唇笑了。果然……他和她就是天生一對,她總能知道他的心意。
“今朝我欲乘風去,大展雄才高萬仞。風裏鯤鵬欺大鳥,雨中鴻鵠盡輕俊。”那店老板偏頭一看,念了出來,隨即大聲叫好:“好!好!好!這……”
“老板!”鳳雲開挑了挑眉,轉移話題道:“我們借用了你的文房四寶,連畫紙都如此貴重,你說說看,我們該給多少銀子才合適?”
那店老板一怔之後,連忙舉起雙手連連直擺:“不不,鳳莊主折煞小的了,七公子與鳳莊主能到小人店裏作畫作詩,那是小店的榮幸,哪裏能收七公子與鳳莊主的錢?不要錢,絕對不要錢……”
鳳雲開聞言笑了:“那可不行,我們不是欺民霸市之徒。錢,是要給的。”
方才一問,不過是想看看這店老板人品如何罷了。
他越不要,她越要給;他要的越少,她給的越多。
這書香之氣滿溢的地方,如果出個奸商,不良商,那麼,她可不會讓她和洛洛的名聲,白白毀在這裏。
“洛洛,銀子。”她朝洛淩七伸出手。
洛淩七搖搖頭,看出了她的心中想法,他取下整個銀袋,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