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裏之外的南宮白,對自己的中毒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鳳雲開究竟是在何時給他下的毒?
等到大安朝這邊傳來消息,說是解藥就在當日那名馬車夫身上時,眾人就徹底驚呆了。
按照大安朝來的信上所說,當日救南宮白的神秘人,將一丁點兒解藥粉末彈至了車夫的帽子褶皺中——要解南宮白體內之毒,隻需要提煉該解藥便可。
這下子,可嚇壞了那名馬車夫!他連忙回家去找那頂帽子,好在他才剛回家,換洗的衣物都還沒有洗掉,這才避免了上頭的怪罪。
不過,其實馬車夫是多慮的。因為上官流雲的解藥,又豈是凡物?
隻要他不將這帽子丟的找不著了,否則哪怕用水洗過,解藥也會殘留在帽內。而安邦國但凡醫術高明些的大夫,都能憑借這些殘留之物,製出一模一樣的解藥來。
至於南宮白,服下解藥後自然是安然無恙了,而他也終於想明白,他是何時被洛淩七下毒的了!
他上馬車前,向洛淩七拱手道謝,而洛淩七則用手拍了一下他手背!
雖然當時,他自覺沒有異樣,事後還讓馬車內的用毒高手檢查過,但現在想來,以上官流雲製毒之能,不難瞞天過海不被人發覺!
“哼!”想明白後,南宮白自覺有些失了顏麵,當時他還有些受寵若驚的,畢竟,洛淩七從不主動與人示好。
不過,也無妨!很快地,安邦國就要攻打大安朝了!他倒要看看,如今的大安朝,還能怎麼抵禦安邦國!
如南宮白所想,當安邦國要攻打大安朝的消息,傳入大安朝後,引起了相當大程度的驚慌失措。
須知這些年,大安朝被糧食所困,可謂是民不聊生,在鳳莊建立後才剛剛好轉,哪裏有多餘的人力物力來對抗安邦國?
急報到大安朝皇帝手中後,老皇帝立刻召開了內閣會議。
“微臣以為,以武力抗之是不明智的,如今國庫空虛,軍隊許久未戰,如何是那安邦虎狼的對手?”戶部尚書首先反對開戰,自然地,糧草軍餉都在他手中,他自然不喜開戰的。
內閣大學士也道:“內閣意見,與戶部相同,還是要想個辦法先安撫住安邦虎狼才是。”
其他幾位大臣紛紛應和,老皇帝臉色頓時有些慍怒了。
他一拍禦案,沉聲道:“以眾位愛卿之見,朕應該割地求和、向安邦國低頭示弱了?”
“臣等惶恐……”眾人頓時紛紛跪了下來,個個都苦著臉。
難道他們不知道維護皇帝的威嚴嗎?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大安朝哪裏還有當年那股銳氣,將安邦國狠狠踐踏於腳下?
不說糧草軍餉,就說軍隊,早已不比當年的驍勇善戰了。
更何況,安邦國這些年在那位六王爺的領導下,國富民強,軍隊更是驍勇善戰了……
老皇帝許是也知道眾大臣心中如何想,便煩躁的一揮手:“都退下吧!好好思考對策,三日之內給朕遞上良策來!”
“臣等遵旨……”
待眾人退下後,老皇帝歎了口氣,揉起了額頭,明顯此次的事情讓他頗為頭疼。
莫公公見狀,上前將茶水端走,給身後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其換新茶來。待小太監出去後,他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那鳳雲開心思深沉,這事兒也算是她惹起的,皇上何不讓她頭疼去?”
老皇帝一下子放下了手,皺眉道:“此乃國家大事,怎能讓一平民、還是一女子參與?這,斷然有失體統的!”
莫公公連忙說道:“皇上隻須悄悄招她進宮便可,順帶著,讓七公子一同進宮來獻策。如此,既可考驗七公子究竟心向何方,也可解決皇上一大難題啊……”
老皇帝怔了怔,這……倒不失為一個法子……
想那南宮白,隱藏在大安朝多年,原先是為羞辱安邦國所為,誰知卻成了心腹大患。不過,縱使如此,南宮白不也栽在鳳雲開手裏了?
想到南宮白被安邦國高手救走,老皇帝額上微微冒出青筋——早知如此,不如就殺了南宮白,讓那安邦國六王痛不欲生了!
心裏是這般泄憤的想,但老皇帝卻再清楚不過,這樣隻會更早地激怒安邦國六王,更早的出兵大安朝,而且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朕就聽你一回,希望,不會閹人誤國。”老皇帝看著莫公公時,眼裏閃過一絲嚴厲。
隻因,莫川還從來沒有在國事上多嘴過,隻希望,莫川此次多嘴,隻是為他分憂罷!
“奴才惶恐,奴才隻是想為皇上分憂,並非……”
“好了!”老皇帝揮了揮手,打斷莫川的話:“朕若不信你,也就不會聽你。朕說這話,也不過是提醒你罷了,你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必惶恐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