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鳳雲開稱病不出,鳳莊上下倒是一如往常,眾人雖有所猜測,但因為洛淩七常出沒入於鳳莊內,猜測漸漸被平息下來。
洛淩七的出入鳳莊,被眾人視作為探病,不過,又引起另外一種謠言,說是鳳雲開患了重病,十分嚴重。
不過,隨著報社的興起,眾人逐漸將鳳雲開稱病不出一事,給拋在了腦後,紛紛熱衷於猜測報社所出的報紙,****會刊載哪位大文人的佳作。
竹苑裏,耶律淩風一個華麗的轉身,劍眉高揚:“你說這報社,是她想出來的主意?”
“是的,王兄。”耶律淩風麵前,穩坐著風度翩翩的七公子。
耶律淩風又是一挑眉,然後,笑了。
他也坐了下來,瀟灑的一甩袍袖:“小七,你看上的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呐!”
“多謝王兄誇獎。”洛淩七很受用的道謝,一副‘我是誰她是誰’的傲嬌模樣。
耶律淩風搖搖頭,有些受不了了,便移話題道:“你說她這次隻身去涼華,果真能解涼華燃眉之急?”
“我相信她。”
簡單一句話,便讓耶律淩風將餘下懷疑壓下了肚。
洛淩七暗中操辦的報社,命名為‘溫學報’,名麵上的東家,仍舊是洛家,和鳳莊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溫學報的利益,鳳莊卻是有三成的。
前幾日,溫學報刊載的文章,全是當屆貢生所作,都是批判安邦國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的慷慨陳詞,在大安朝掀起了一陣討伐安邦國的熱潮。
百姓們奔走相告,都是維護大安朝、痛罵安邦國的人,在大安朝引起很大反響後,終於由大安朝的商人,開始流傳向安邦國。
不過,流傳向安邦國的報紙,刊載的全是一篇篇抨擊戰爭的文章,並且由相當有名的大學士所撰,有理有據,發人深省。
當報紙到了南宮白手裏時,南宮白肺都快氣炸了!
那報紙裏篇篇抨擊他的文章,將他刻畫成了一個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小人,說大安朝對他多好多好,甚至將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嫁給了他,更是好吃好喝招待他、禮遇他……
而他,則在回到安邦國後,竟不顧兩國人民會飽受戰亂之苦,集結兵力,準備攻打大安朝。文章裏多抨擊他此舉乃是‘小人之舉’,更抨擊戰爭帶給人民的苦難。
多份報紙上,提到最多的字眼就是‘妻失夫子失父’、‘馬革裹屍’、‘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等等……
不用南宮白再去調查什麼,想必等報紙流通之後,安邦國境內子民必然會掀起一陣‘反戰’之風!
本來,南宮白回國後,確實大肆渲染了一番在大安朝所受到的屈辱待遇,這才使得臣民同仇敵愾,要討回這個公道。
結果,這報紙一橫空出世,無疑是在揭露南宮白說謊——無論報紙上所說是否為真,百姓總是容易被輿論給誤導的,他們會相信大部分人的說法。
“立刻在各關卡設兵力、搜繳這所謂的報紙!國內現流傳的報紙,也一律沒收銷毀!”
可惜的是,南宮白這命令下的有些遲了。
報紙早已流傳到每個人手裏,特別是一直不受重視的文人,瞬間集結起來,在這一次事件中同心協力,來抵製武人的影響力。
安邦國的文武之爭,就此爆發!
消息傳回到大安朝,老皇帝高興的就差跳起來了!
“好!好個鳳雲開!她果然成功了!”老皇帝哈哈大笑完之後,突然望向莫公公,道:“速去傳小七與鳳雲開進宮,朕還有事情問他們二人。”
莫公公回道:“啟稟皇上,奴才聽說鳳雲開病了,已經十多日沒出鳳莊大門,也無人見過她。皇上若要見,恐怕隻能見七公子了。”
“哦?真病了?”老皇帝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朕原以為,這是她用來掩人耳目,好著手報社一事的借口,難不成,她竟真病了麼?”
“奴才派人去打聽過好幾回了,確實沒有任何人見過鳳雲開,奴才心想,也許是真病了吧……”
老皇帝沉思片刻,一揮手道:“朕便見小七好了,想必他是知道鳳雲開情況的。如果鳳雲開真病了,你便替朕找個可靠點的禦醫,去鳳莊給她治治吧。”
“是,奴才遵旨。”莫公公應聲,躬身退下。
此時此刻京城的千裏之外,一輛勻速行駛的馬車,正在林間小道上。
馬車內,鳳雲開微微閉目養神,馬車簾子半掀開著,方便透氣兒,白少龍坐在馬車前趕著車,沒有假手他人。
兩人均是商賈打扮,鳳雲開甚至扮成了男人,還吃下了上官流雲給她的變聲藥丸。如今,她就連說話,也是沙啞的少年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