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內,上官止雲奄奄一息的躺在冰涼的地上,不複平日的清冷孤傲。
上官止雲被困在密室裏已經五天了,一口水沒喝,一點東西沒吃,要不是他身上帶著一些凝神聚氣的補藥,恐怕早就死在密室裏了。
“難……道我上官……止雲……就要……死在這……裏嗎……”
上官止雲仰躺在地上,費力的打開一絲眼縫,看著冰冷的石壁,悲哀的喃喃自問。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嗬……
他還沒當上上官家的家主,還沒治好身上的病,還沒奪回自己的妻子,還沒……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樣?他隻能在這暗無天日陰冷潮濕的地方,等著死亡的降臨。
“上官止雲,你應該很想出去吧?”突然,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令上官止雲攸地拚盡力氣睜大雙眼。
也許這聲音的主人,曾是他的敵人,但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這聲音猶如天籟。
“我可以救你出去,不過,你應該知道,出去後要說些什麼。”
當上官止雲終於見到那張臉時,瞳孔狠狠的縮了一縮!是他!洛淩七!
“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會再威脅你說……若你不合作,我可以將你、或是上官家,如何。”洛淩七淡淡地說完,一把拎起上官止雲,如老鷹捉小雞那般,將上官止雲拎出了密室。
乍然的陽光,刺眼奪目,幾乎讓上官止雲的眼睛流淚,但他卻一眨不眨,盡數吸納了這難得的陽光。
“上官止雲,想不到你也是個怕死的人。”一聲輕笑,帶著幾分譏諷,從旁邊男人口中逸出。不過,上官止雲卻並不在乎,他能忍人所不能忍,從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
洛淩七沒再多話,將上官止雲拎到刑部大堂,扔在了刑部尚書麵前。
刑部尚書早已得到洛淩七派去的人傳信,盡管目瞪口呆,可也不得不按照規矩升堂問案。
‘啪’!驚堂木的聲音響起。
“堂下何人?”
廢話,上官止雲喘了口氣,懶得作答。
洛淩七冷冷地掃了一眼刑部尚書,刑部尚書連忙再問道:“堂下可是上官家二公子,上官止雲?”
這一次,上官止雲點了點頭。
“你何以成了這副模樣?本官聽說你失蹤三日,可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刑部尚書又問道,見洛淩七淩厲之色稍退,心下鬆了口大氣。
上官止雲慢慢地,將視線轉向洛淩七。洛淩七明明沒什麼表情,可上官止雲心中卻是一凜。
上官止雲心裏清楚得很,既然洛淩七能不費吹灰之力救出他,便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殺掉他——而他此刻,失去自保能力不說,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他。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供出皇甫靖,這,大概也是洛淩七救他的原因罷!
好,既然皇甫靖利用他、失信於他、還要殺他滅口,他就是死,也要將皇甫靖給供出來!
想到此,上官止雲費力的開始敘說:“四……四皇子……皇甫……靖……”
刑部大堂裏,一份長而有力的供詞,開始誕生。而此時的靖王府裏,也已經得到了上官止雲被人救走的消息。
“廢物!一群廢物!”皇甫靖又驚又怒,一向陰冷的表情,有了裂縫。他憤怒的拍桌,幾腳將那前來稟告的人踹倒,踹得那人嘴角鮮血直流。
寧貴妃正在靖王府裏,她是為上官止雲而來的,隻因上官止雲不死,她睡不踏實。沒想到,上官止雲一事果真出了岔子,她美豔的表情當即也有餓了幾分扭曲:“本宮早說過,斬草須除根,你卻不聽,這下好,上官止雲沒死,還去刑部告了狀!”
皇甫靖一下子惱了:“兒臣哪敢不聽母妃的?還不是那上官止雲渾身是毒,兒臣沒辦法無聲無息將他殺死麼?若是有法子,兒臣何須大費周章將他困去密室?”
寧貴妃怔了一下,怒道:“你這是在跟本宮頂嘴?”
皇甫靖也愣了一下,隨後,惱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恭恭敬敬:“兒臣心急如焚,一時失態,請母妃息怒。”
寧貴妃這才怒氣稍減,靜了片刻後,又勾唇一笑:“不過不管怎樣,本宮的心頭大患已除,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於這上官止雲,雖然他到刑部告了狀,不過刑部也不能憑這一麵之詞,定罪於你,你也不必擔心了,本宮自會找人從中周旋,讓那刑部尚書不敢接這件案子的。”
皇甫靖自然知道,他母妃這麼說,必然就有辦法讓上官止雲告狀無門,於是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