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開通過徐東日並非徐管家親生骨肉一事,聯想到皇甫靖或許是江別衝之子,給了洛淩七一個極大的衝擊。然而,雖然洛淩七很快派人去查證此事,並決定若三日之內無法舉證,就下手將天牢裏的皇甫靖殺死,可惜,他還是遲了一步。
不知道老皇帝受了什麼影響,突然下了聖旨——賜死寧貴妃,靖王則發放封地,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聖旨下達的當天,寧貴妃就被賜死在宗人府裏,而皇甫靖,則被大批禁衛軍保護著,浩浩蕩蕩出發往封地去了。
“該死的!”洛淩七狠狠將拳頭砸向桌麵,低聲咒罵了一句。
鳳雲開心疼地將他的手拉住,一邊摸著一邊勸道:“算了,如今我們又沒有證據,哪可能貿然去跟皇上說,皇甫靖可能不是他親生兒子?”這可是冒犯帝威的事情,就算老皇帝再怎麼寵信一個人,也不會準許這人如此胡說八道——除非,鐵證曆曆。
洛淩七沉著臉色道:“千算萬算,算錯了江別衝。沒想到,他竟敢深夜進宮麵聖,用那一堆荒唐之言將皇上給說動了心,才這麼快下了聖旨,幾乎是保護著皇甫靖去了封地!而我對皇上進言時,皇上竟說黍州乃是苦寒之地,皇甫靖就算去了那兒,也絕無法再有篡位之能!”
鳳雲開苦笑一聲:“皇上這是舐犢情深,可如果……如果我們的判斷是對的,那就不知他這是何苦了。”
寧貴妃這一招還真厲害,她和洛淩七都沒有想到,江別衝竟然能左右老皇帝的決心!
如果皇甫靖真是皇室血統,那麼這一次他被罰去了苦寒之地,必然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本錢與決心,可如果他不是……那他必然懷揣著極端的恨意,卷土重來!
江別衝此人,在江湖中也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物,不過是一直為了程妃與寧貴妃之事,隱居在江湖之底層罷了。
有了江別衝的幫助,皇甫靖想要再次興風作浪,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若他在天牢,刺殺倒容易了。如今他被大批禁衛軍護著,想再動手,隻怕會留下蛛絲馬跡。”洛淩七蹙眉,如今他既已脫離了涼華國,便不能被大安朝皇帝抓住把柄。他若真殺了皇甫靖,老皇帝就是用猜的,也會猜到他洛淩七的頭上!
鳳雲開微微一怔,半晌後才問道:“洛洛,你為何這麼想殺了皇甫靖?”
洛淩七看了看她,殺意稍稍褪去,卻仍舊是蹙著眉:“你明白王兄的意圖,便該想得到,若皇甫靖決意再次起事,首先會找誰合作。”
鳳雲開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如此……你是擔心,王兄會被皇甫靖拖下水。”
“以皇甫靖的頭腦,自然玩不過王兄,不過,我並不願王兄野心膨脹,這你是了解的。”洛淩七歎了口氣,攬她入懷,抵著她的頭,輕喃道:“我比王兄了解母親,母親愛著大安朝,如果王兄真的起事,我們又該如何呢?雲雲……”
鳳雲開動容地抱住他腰身,安撫地道:“洛洛,你別擔心,你還有我呢。你若想要這大安朝江山,我們就拿了它;可你不要,我們就捍衛它。有我鳳雲開在的一天,誰也不會有那個信心,能將大安朝給顛覆掉!”
洛淩七眉頭漸漸鬆開來,微微勾唇一笑:是的,她會幫著他,而他,則會保護她,保護她維持這股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