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然噎了一下，怒氣稍減，微微囁嚅：“這個……這個……”
“所以，你別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嚴書陽眼眸冷了幾分，但很快，又回暖了。他輕握住程悠然的手，說道：“程悠然，我知道你恨唐絕雙煞，不過，你要是這樣殺了他們，就是在幫他們，你知道嗎？”
程悠然蹙眉：“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殺他們還是在幫他們？”
嚴書陽淡淡一笑：“你在京城不是一兩天了，應該知道，我如今是鳳莊的管事，也簽下了賣身契，所以，鳳莊莊主如今是我保護和認可的小姐。”
“我知道。”程悠然眉頭蹙得更緊，似乎有那麼一些不高興。
“唐絕雙煞不止是你的仇人，也是七公子的仇人，如今唐絕雙煞之所以現身京城，就是七公子費盡了心思才抓到的他們。而皇上是七公子還有小姐的好友，因此皇上已經下旨，讓刑部定唐絕雙煞之罪，要將他們淩遲處死。”
程悠然不以為然地挑眉：“都說官官相護，我可沒忘記，當年唐絕雙煞自稱是皇帝的親信。既然他們是皇帝的人，肯定知道皇帝很多秘密，皇帝又怎麼會真的將他們當眾淩遲處死呢？難道皇帝就不怕唐絕雙煞當眾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嚴書陽搖搖頭：“你有時挺聰明，怎麼事到臨頭卻如此糊塗？你莫非以為，以七公子的手段、以唐絕雙煞如今的處境，唐絕雙煞還能當眾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嗎？”
程悠然一怔，似乎思考了半晌，才遲疑著問道：“你是說……唐絕雙煞不會開口，因為皇帝和七公子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開口？”
“這是自然。如果七公子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那小姐就不會嫁給他了。”嚴書陽抿抿唇，言語裏透出對洛淩七的欣賞。
程悠然聞言一嗤：“我就不覺得這七公子有哪裏好，武功蓋世又怎麼樣？還不是臭便便一坨！成天板著個臉像人欠了他銀子似的！”
臭便便一坨……
鳳雲開聽得快憋出內傷了，她想笑但笑不出來啊……
洛淩七瞥了鳳雲開一眼，手指突然靈活地鑽入了她衣裳內。
登時，鳳雲開沒功夫管程悠然了，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還有你呀！”程悠然左看右看了嚴書陽一會兒，戳著他的胸膛，抗議道：“你是不是在鳳莊待久了，近墨者黑呀？怎麼也是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樣？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可愛的嚴書陽！”
可愛？嚴書陽曾經可愛過？
嚴書陽輕咳一聲，忽然摟過程悠然，低聲道：“我是個男人，以後，不許這樣形容我，聽見沒？”
“可是你以前明明很可愛嘛！所以後來我才躲著你，因為你根本不像我認識的嚴書陽了啦……”程悠然窩在溫暖寬厚的懷裏撒嬌，但這會兒，她突然有些後悔從前一直躲著這個男人了。被他這樣抱著……似乎很窩心很甜蜜的感覺呢……
“程悠然……”
“停！你怎麼還叫我程悠然啊？”
嚴書陽微怔：“那我要叫你什麼？”她不就是程悠然麼？
程悠然踩了他一腳，豎眉道：“你見過七公子叫你那個什麼小姐‘鳳雲開’？”
“這……”嚴書陽仔細回想，卻是點頭：“七公子與小姐吵架的時候，似乎是有叫過小姐全名。”
程悠然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唇：“這麼說，你現在是在和我吵架咯？”
“當然沒有……”嚴書陽下意識地反駁，但卻是一刹那間，明白了程悠然的意思。頓時，他勾唇一笑，將程悠然擁入懷中：“悠然……”
“我要叫你嚴嚴。”程悠然臉色有些微紅，聽他那樣親昵地叫她，她突然感覺有點害羞。不過，她很快壓了下去，並自行決定了對嚴書陽的稱呼。
“這……”
“不許反駁！你那個小姐不是就叫七公子‘洛洛’嗎？難不成你那個小姐可以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
“我……”
“哼！我看你該不會是喜歡你那個小姐吧？”
“你……”
“哼！我看……唔……”
對付不聽話的小麻雀，唯一的辦法就是堵住她的嘴！
不知何時，林子裏已經隻剩一對璧人了，至於另外的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則早已經溜回家去補功課了。
沒辦法，誰讓某隻雄性生物，自作自受在偷窺別人時還亂摸亂親，結果引火燒身先忍耐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