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日,不知不覺到了唐絕雙煞被淩遲的日子了。
這期間,莫笑晚被皇甫城所寵幸,更加有恃無恐的威脅皇甫城不得說出她的身份,從而繼續過她的逍遙自由日子,皇甫城怕逼她逼急了讓她逃跑,也拿她莫可奈何。
至於皇甫城和鳳雲開所擬定的新政,也很順利地開始實行,本年秋季就會開考第一場。文武百官雖然不樂意,可一來鳳雲開笑說他們和她是同一戰線的,他們因為給鳳雲開送過大禮而無法否認這一點,二來他們與皇上的賭輸了個徹徹底底,無可抵賴,三來皇上的意思非常明確,態度十分堅決,所以他們這些臣子也隻能把不滿藏在了心底。
不過,很多眼光比較遠的大臣,又開始把目光釘在了每年的主考官這肥差上。隻可惜,鳳雲開的眼光比他們更加長遠,所以一早就擬定了完美的製度,沒有留下任何縫隙讓這些官員們來鑽。
譬如,考試試題由皇帝親自擬定,在考試開考前一個時辰快馬加鞭送到考場,交給主考官,以免試題泄漏。
譬如,主考官由不同職位的五名文官擔任,除非出現問題否則絕不更換,但一出問題必將嚴懲,以免主考官被學子賄賂。
還有一係列保密姓名等等的措施,甚至於主考官審卷時,皇帝會派親信前往盯梢等等。這都是為了保證考試的公平公正性,也是為了最大程度給朝廷選拔真正的人才。
那些心有不服的官員們,在皇榜貼出來之後,雖然依舊對鳳雲開不滿,但暗地裏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行事的確滴水不漏,讓人鑽不了一點兒空子,而且確實是一心一意為朝廷著想的。
大安朝畢竟還是有好官的,如驍騎營大將軍秦德成,以及史五廉等等,他們都為大安朝還有皇帝著想,所以支持鳳雲開的官員倒也有一批,隻是為數不多罷了。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唐絕雙煞即將受到最嚴厲的製裁。
這一日,風和日麗的,實在不像是要行如此極刑之日,然而,京城的法場周圍卻圍滿了人,法場中間綁著麵色驚恐的一男一女,嘴裏都被嚴實地堵住了布團。
圍觀的有京城裏周圍的百姓,有不遠千裏趕來的江湖人士,男女老少無一例外地都盯著法場中的那一男一女,不停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終於,午時已至,刑官開始大聲公布唐絕雙煞的滔天罪行,引得圍觀人群紛紛躁動起來,好在沒有誰有過激的行為。
之後,刑官丟下長簽,兩名劊子手開始對唐絕雙煞施以淩遲之刑。
唐絕雙煞嘴裏被布團堵得死死的,自然無法痛叫哀嚎,但單憑他們扭曲到了極致的臉龐,人們也知道他們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當然,沒有人同情他們,他們所造的孽遠遠不夠用淩遲之刑來彌補。所以,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忍撇開視線,反而都大快人心地看著這一幕。
一處閣樓的窗口前,鳳雲開看著麵前臉色嚴峻的男人,不由得伸出手覆在那緊抓住窗欞的手背上。
“洛,他們已經伏法了,你以後是不是就能開心些了?”她望著他,語氣少見的溫柔,“爹娘若在天有靈,想必不願意看見你背負仇恨這麼多年的……”
法場上,唐絕雙煞已經頻臨死亡,不過劊子手還是盡責的一刀一刀割著他們的皮肉。
洛淩七收回了視線,半晌後才和鳳雲開對視。
當他看向鳳雲開的時候,眼神已經趨近於柔和了:“別擔心,以後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會一直開心……”
“我這一輩子,都會陪你到老。”鳳雲開笑了,偎進他懷中,緊緊環住了他的腰身。
不說永遠,不說海枯石爛,隻說這一輩子。
至於下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她當然還是希望能夠遇見他。
“走吧,我們回家。”洛淩七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兒,微微一個瞥眼,見法場上唐絕雙煞已經斷氣,於是一攬鳳雲開的腰,帶著她轉身離開了閣樓。
唐絕雙煞伏誅,多少人放下了一顆惴惴的心,消除了忐忑。
而唐小靈和唐清卻是沒有去法場,畢竟,曾經他們叫過唐絕雙煞一聲爹和娘,雖然已經知道他們是認賊作父,認賊作母,可心底深處還是有那一點溫情在——不至於出手相救,也不至於看著唐絕雙煞被淩遲而拍手稱快。
很快地,京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鳳莊更是如此。
嚴書陽終於休假完畢,回了鳳莊繼續擔任管事,不過,他卻多帶回來一個人。
這個人,鳳雲開偷偷見過,便是和唐絕雙煞有深仇大恨的那名黑衣女子,程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