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社會是不好混的,尤其是身處皇家,我從來沒有正麵思考過這個問題,可能也是自己一直逃避著不願思考,就算我想走,這個地方真的是我能走得了的嗎?且不說我是當今三王爺的王妃,皇帝的兒媳婦,就憑我是尚書府的三小姐,那個皇帝也不會那麼輕易放我走,不然他拿什麼將尚書府的人與赫連傲綁在一起。
可是我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我在安家不受寵這早已是人盡皆知,這隻老狐狸必然是知道的,隻是為什麼不直接下個聖旨選個能徹底將安家與赫連傲拴在一起的人,而是在安清淮上報了我的名字之後還是依舊選擇了我,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隻老狐狸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隻是無論現在事情如何發展,會以什麼趨勢發展,我都要保證離開之前自己是平安的,那麼便注定我現在和赫連傲、安家是鐵定的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能是想事情想得太投入,沒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我像是在一團亂麻中找到了一個線頭,心裏總算是有點著落了。
扶著紅蓮的手下了馬車,瞧著那素淨的三王府邸,倒真是與別處不同,現在街頭巷尾都在為了打了勝仗而慶祝,到處都是紅綢高掛,鑼鼓喧天,可是唯獨這三王府,門前卻毫無半點喜慶的意味,反而在這邊熱鬧之中顯得有些淒涼,明明是最該熱鬧的地方此刻卻是最安靜的。
我不知該懷著期待還是迷茫的心情向著府中走去,一路上倒是沒遇見幾個請安的,猜想著可能是赫連傲回來了,果然,穿過假山石林,走過長廊,隻見前廳外麵站了好些人,那早上還在廊簷地下的侍妾都已經安安分分的站在了人前。
齊伯眼力勁是真的好,我還未走近便一眼瞧見了我,隻是瞧見了我身上的衣服有些微微的遲疑,但是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便立馬屈身請安。
一眾人見此也紛紛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請安行禮。
我看著此時已是燈火通明的前廳,猜想著赫連傲可能在裏麵,心裏不由得一陣犯怵,今天看來是躲不掉了,這次自己要正麵出擊了。
穩了穩心神,跺了跺腳,果然人沒有啥都行,唯獨鬥誌不能沒。
輕抬腳步慢扶搖,畢竟咱現在這個身子是個大家閨秀,在外人看來自然是要矜持優雅點,其實也就是自己心裏想多拖點時間,歸根究底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慫罷了。
而在眾人的眼中,我突然變得如此嬌弱無力,還以為我是為了扮樣子刻意討好赫連傲,終於再拖那路也就那麼點距離,在眾人莫名的目光中我走進了前廳,不過我總感覺身後的目光有那麼些看好戲的感覺。
果然進去之後我便看見赫連傲端坐在上方的座椅上,隻不過與下午見到他的不同,現在的他換上了一身的黑色宮裝,身上的血腥氣似乎少了一些,雅姿倒是多了一些,不過感覺還是一樣的冷淡,隻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看見我的時候多了幾分怒意,薄唇微抿,眉頭緊皺。
我擦,這才第一次見麵就這樣!
我還在想我什麼時候招他惹他了的時候,他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著我怒吼道:“誰允許你穿這身衣衫了!”
他的這句話搞得我是一臉的懵B了,難道說搞了半天是衣服惹的禍,可是我不理解,我這身衣服難不成是犯了什麼大忌了?
我想不通,款式都是普普通通的,這能說得上的也就是衣服的顏色了,難不成是因為這衣服是紫色的?
可是我再仔細的端詳他的時候,發現他自己的頭上明明帶著淡紫色的發帶,這說明他不討厭紫色,既然不討厭為何現在又來指責我?
我提防的看著赫連傲,在不明白他意圖之前,我加裝試探的問道:“我說我是色盲,你信嗎?”
許是燈光太暗,我沒看清赫連傲的眼神,不過看他額頭上的青筋估計也是不信的。
赫連傲繼續說道:“我吩咐過,府中一律不許用紫色,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還真是因為衣服的顏色,不過我有些猜不透他這究竟算是喜歡呢,還是討厭呢?
我瞧著他也是說生氣的緊,趁著在他的青筋還沒爆之前,我還算仁義的打了商量道:“要不,我去換一身,省的您看著礙眼?”
我心裏正在思忖間,赫連傲已經是重新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知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過了許久才冷聲的對我說道:“回去!”
哎呀,我可巴不得您說這句話呢!聽完他的話,我二話沒說,趕緊撩了裙子就往自己的蕙蘭院去,也沒注意赫連傲那探究的目光,隻想與他能不見就不見。
可是我既然是他的王妃,哪裏是說不見就不見的,我這前腳才跨進院子,下一腳就有小丫鬟跟著進來了,還帶著一身的衣服首飾,問了才知道這今天晚上宮裏的慶功宴赫連傲居然要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