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元看出了赫連敏榮的傷感,是以輕輕笑道:“是啊,我的心裏,非常高興!茜雪……也是如此!赫連兄聽說還沒有皇子吧!您若是有了孩子,也會如我這般高興的!”這些話,柳時元自是說得真誠。赫連敏榮聽了,心裏卻是低沉酸楚,他苦澀說道:“是……不過,我為你高興,為茜雪高興!”說著,他將禮品遞給柳時元,惆悵說道:“柳兄,這是我帶來的一些補品,是我北疆國裏特有的!我想……茜雪吃了,身子恢複得定會更快!這是我的心意,還望柳兄收下才是!”柳時元見了,便誠摯說道:“好!我收下就是!倘若皇上您後宮的妃子,生下了皇子的話,我和茜雪定會備上一份大禮,親自送過來!”
赫連敏榮聽了,心內隻是一歎!“既如此……那麼麻煩柳兄請告訴茜雪,就說我今日來看過她了!希望她萬事順安!”說著,就惆悵地離開了這裏,赫連敏榮的心情格外地難過!他雖知道,茜雪已是有夫之婦,但……他的心裏,還是存了點小心思,他剛在管家的引領下,走到了柳府大門,迎麵進來的,卻是一個女子,此女看著素雅,可那雙眼睛,卻極是靈活!老管家見了,不禁對著夏齡官笑道:“夏姑娘好!”夏齡官見了是管家,便也笑道:“管家叔叔是來送客的?我今兒出去,可是給夫人買了一些補品!拎在手裏,還是怪沉的!”說著,不禁又用手拂了拂額頭上的汗珠。
管家聽了,心裏略一沉吟,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雖對夏齡官的舉止存了一些猶疑,可大人一直令她在府裏,自己一個下人,自是謹遵大人的!不想,赫連敏榮在前頭聽了,不禁也朝著夏齡官多看了幾眼!心想,莫不是茜雪口中訴苦說的那個夏齡官!眼前的這個女子,他見了印象著實不太好!言語賣乖,扭捏作態,雖有幾分顏色,可到底是個庸脂俗粉,真不是……這柳時元是不是瞎了眼睛!本來,他的心裏,已經決定要回北疆國了!但是……現在看來,雖然茜雪身懷有孕,但這樣的一個女子,呆在柳府,茜雪的處境,可還是危險!不如,自己再在陳國盤桓盤桓,反正……彼時的北疆國,風平浪靜,政事無憂!
話說這陳國和北疆國的邊界,有一個叫做狼山的地方,(狼山,隻是山的形狀似一隻狼,山中,並無一隻狼!)此處山陡,地勢險峻,在這個山裏,可是住著一個叫做任伍的大盜頭子!此人和手下,以狼山為根據地,已經盤踞了狼山十餘年!前幾年,這任伍一直在陳國各處大肆偷盜,****婦女,騷擾驛站,弄得百姓自是哀聲怨道!官府貼了通告,申明隻有有人知其下落,報了官,賞銀就是數萬!可一直以來,任伍一行,神出鬼沒的,竟是尋不到半點的蛛絲馬跡!司馬濯見了各地呈上來的折子,自是憂心,他便命時任大理寺卿的柳時元負責捉拿這個江洋大盜!
柳時元得了聖旨,自是絲毫不敢怠慢!他年輕氣盛,經過半年的打探,終於尋到了任伍的下落!在一次圍剿中,任伍的胳膊給柳時元派去的幾名高手給折斷了!從此任伍就成了獨臂的任伍!他丟下胳膊逃走之後,就一直四處隱匿,等風聲歇了之後,他終於尋到了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那就是在陳國邊界的一個荒郊野嶺之地孔雀山,那裏山高皇帝遠,若是自己隱身在那,自是個不錯的首選!當下,任伍在孔雀山住下了後,又暗中招羅來了一群亡命天涯之徒,專門在半路阻截來往的客商,漸漸地,任伍靠著這些打劫來的財富,可就真的在孔雀山裏安穩住下來了!任伍在一切安定之後,每每想起自己被折斷的胳膊,心裏就深恨柳時元!總想著此仇不報,他任伍還怎地在這裏坐著匪首?
任伍當然是個有仇必報之人,他決意要好好地摸清了那柳時元的老底兒!任伍從孔雀山裏出了來,喬裝打扮地易了容,就來到了朝歌,因著柳時元的名氣很大,三下兩下的,這任伍就尋到了柳時元的府邸!天氣漸漸地冷了,羅茜雪又因為身懷有孕的緣故,所以……柳時元即使再忙,也都盡量早點回府裏!他認為,這個時候,上天給茜雪送來一個孩子,正是為了要好好修補他和茜雪之間岌岌可危的關係!這是茜雪第一次懷有身孕,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以,在柳時元的心裏,隻是將這個孩子看得極為重要!
羅茜雪雖然外表低調沉靜,對柳時元的照顧,也並不拒絕,隻是淡淡地接受,外表看起來,這兩個人相處平靜,可謂波瀾不驚!但……在茜雪的心底,對柳時元可還一直存了觀望之心!她是害怕了!她不知道,在某一個時候,時元又對對那夏齡官,做出費解的親密之舉,那樣,她真的是受不了!小環見了大人待夫人周到親密,心裏倒是暗暗喜歡!此時紅香院裏住著的夏齡官,見了柳時元此舉,雖然極為惱怒,可是自己畢竟是勢單力薄的,這個當口,柳時元的注意力,自不是在她這邊!她雖然每日還刻意去羅茜雪那裏請安,也不管羅茜雪待自己怎樣,隻是一味在柳時元的麵前,繼續表達自己的殷勤和熱情!